女:“誰把那兩個人放進來的?我的請帖上可沒有他們的名字。”
侍女面露為難地告訴她:“他們是王爺的客人,晚上還要一起用膳。”
燕王妃冷哼了一聲。本來她還不討厭皇長孫的這兩個跟班少年,但是拜彭家所賜,現在的彭時彭漸看起來也面目可憎了。
彭時還是要喝手裡的雲霧茶,那位一直阻攔他的小姐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等他喝到口中,才終於明白,手裡這杯是一種什麼難喝的毀壞味蕾的東西。“恕我無禮,王府就提供這樣的茶給各位小姐玩猜謎遊戲?”
燕王妃沒找他的碴子,就是看在茶宴的份兒上了,誰料彭時居然這般“無禮”,當眾批評王府的茶?
“哇呀!”彭漸好奇,也喝了一口鐵觀音,頓時驚叫起來,“真難喝!這裡面至少加了半杯牛乳,半杯果蜜,根本喝不出來是什麼茶!”
“不止,”彭時平靜指出,“我這一杯雲霧中一點茶味都沒有,跟奶蜜甜品也沒什麼區別了。難道所有小姐猜的茶都是這麼高難度的嗎?那真是令人敬佩。”
燕王妃沉下臉來,威懾立現,問剛才阻攔彭時喝茶的那名小姐:“杜鵑小姐,是你在清寧的茶裡多加了東西嗎?”
杜鵑小姐慌慌張張地擺手說:“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只是被一個斟茶的小丫鬟拜託,一定要回收這杯茶。因為這裡的雲霧茶葉已經用罄了,再去取也來不及,所以小丫鬟只好給清寧郡主準備了第五泡的淡茶,她心裡又怕又愧,就央求我看顧那杯茶,一定不要讓別人發現。”
話音一落,立刻有個穿著王府侍女綠裙的丫鬟跑到燕王妃面前,伏地哭泣道:“王妃恕罪,婢子已經催過茶葉了,可去取茶的松麗遲遲不來,婢子才用了舊茶。”
燕王妃慢慢地轉動著護甲,問:“如果我的記性還好使,那麼,第一組茶里加一勺蜂蜜的規則,怎麼到了清寧那兒,加的卻是果蜜?果蜜異香撲鼻的,豈不把茶香全壓下去了?”
“這裡面加了超過五勺果蜜,難喝死了!”彭漸舉了舉茶杯。
燕王妃的目光掠向那群負責烹茶的丫鬟,立刻就有人出來指證:“我看見北麓從廚房端來了一碗果蜜!”
有個身形高挑的丫鬟原地跪下,往前膝行了十幾丈,哭訴說:“婢子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因為……蜂蜜正好用完了!”
“哼。”燕王妃一聲冷笑,“說茶葉用完了我還相信,說蜂蜜用完,我就得讓人去查查了。”
丫鬟又哭:“王妃饒命!其實有人給婢子了一錠銀子,讓婢子把蜂蜜換成果蜜,還特別囑咐我多加幾勺。婢子香脂油蒙了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王妃饒命哪!”
“什麼人買通你?”燕王妃問。
丫鬟搖首:“當時隔著花叢,婢子只看見一隻細白的手把銀子遞過來,並沒看見本人。婢子絕非存心隱瞞,王妃明鑑!”眾人低頭互相一看,誰的手不是又細又白?
“那個牛乳又是怎麼一回事?不是隻有王府裡喝過十二種茶的兩位小姐,才另添一顆牛乳小丁?”佟夫人插嘴問。
丫鬟連連搖頭:“婢子只是趁人不備舀了幾大勺果蜜,放進清寧郡主的每個茶杯裡……”
“真是胡鬧!”燕王妃柳眉倒豎。
眾人都一副看好戲的神態,想看素來賞罰分明的燕王妃怎麼處置這丫鬟。
一旁的段曉樓見那丫鬟面如金紙,肩如篩糠,怎麼看都很可憐,忍不住就為她說話開脫:“不過是個小玩笑,無傷大雅,清寧郡主本人既然沒有拆穿,從頭到尾都不揭開瓷蓋,也是不欲同她們計較的意思。不如王妃撥個恩典,別罰這丫頭了,免得削減大家玩遊戲的興致。”
燕王妃大概是不打算當著客人的面處罰下人,於是點了點頭,說快把第二組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