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磕頭,她小小年紀也經不起這個,把你的身世和遭遇說清楚最重要,她救或不救,自有她的主意。”
他這話極是在理,何當歸也是同樣想法,只是見那女乞丐的形容著實狼狽可憐,這樣的話要是從她口中道出,冷靜到冷酷的程度了。從不相干的人嘴裡講出來方好。
女乞丐又悽慘地嗚咽了兩聲,才把她的這一陣子的悲慘經歷道出,因為實有求於何當歸,所以她縱然曾做過醜事,現在也不能再隱瞞,否則自己的來歷不清,這位冷口冷麵的東府三小姐怎麼肯管她。
青兒拉著她哥和何當歸在路邊一茶寮的長凳上坐了,叫了四個大碗茶,於是,那女乞丐聲淚俱下地說起來。
她本是廬州某富戶戚家的小姐,也過了兩年無憂無慮的日子,後來家裡的當鋪掌櫃走了眼,重金收購了假玉器,賠了好多錢,事後擔心被東家追責,捲了鋪子裡的現銀和金器跑了,當鋪的生意也垮了。家中生計漸漸艱難,幾個月後她父親聽說揚州羅西府的老爺羅杜衡來廬州辦貨,力邀他來家裡做客,席間羅杜衡看中了她,父親就叫她陪羅杜衡睡覺。
而那羅杜衡竟是個陽事不舉的假男人,更兼心態扭曲,當夜從他的行囊中取出各種假陽具,將她折磨了個半死。臨行之前,羅杜衡留給父親五百兩,買走她當妾,帶回羅西府去。
女乞丐說到這裡時,何當歸終於認出,她果然是羅西府的姨娘,戚三娘。不過,她並不是羅杜衡的妾室,而是羅杜衡從遠房過繼來的兒子羅川烏的妾。
青兒聽了個開頭,已經在心裡掬了一把同情淚,勸女乞丐喝了茶再說。女乞丐將一碗茶灌進去後,咳嗽兩聲繼續說,羅杜衡在路上褻玩她幾次,到了揚州就將她賞給大爺羅川烏為妾。羅川烏同房後發現她不是處子,逼問出緣由之後深深嫌棄,從此就不大親近她了。
她深閨寂寞,正室馮氏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一直嫉妒她的姿色。有一次馮氏正為難她,羅東府的大少爺羅白前剛好經過,一句話給她解了圍,她感激之餘暗中邀請他吃茶。誰知她的貼身丫鬟嬌桃也對俊美的羅白前芳心暗許,事先把房中催情藥物擱進茶裡,讓她和羅白前雙雙烈火焚身,有了第一次偷歡的經歷。那嬌桃又以此為要挾,讓羅白前也收了她,坐享齊人之美。
就這樣,她跟羅白前保持這種關係兩年,因為大爺羅川烏在太醫院供職,京城揚州兩地跑,府裡面老爺的姨娘三十多個,大爺的姨娘將近二十,兩個爺們都是貪多嚼不爛,她有姦夫的事也就一直沒被人揭出來。
後來羅白前不好了,聽說整月不出院門半步,連他自己的妻妾都不理會,更加不可能再過來看她了。她絕瞭望,卻在此時發現自己懷了孕,因大爺從來不把種子灑在裡面,所以孩子肯定是羅白前的,算時日也對的上。她讓嬌桃去找羅白前的小廝雄黃傳遞訊息,嬌桃半路遇上主母馮氏,馮氏見伊鬼祟,立刻拿住拷問。
嬌桃吃了幾鞭,說出她主子懷孕的事就暈過去了,還沒來得及招供,孩子不是大爺的,而是東府大少爺的。馮氏聽後,十分忌憚馬上將有孩子傍身的戚三娘,加上有惡僕婦從旁挑唆,於是馮氏當機立斷,要在大爺沒回揚州前,處理掉戚三娘。
於是一個偷盜的陷阱被做好,戚三娘一腳踏進去,馮氏立刻現身,拿了個人贓並獲,狠打了一頓攆出府去,恐怕她還會回來糾纏,就用貓爪抓傷她的臉,讓她不能靠臉蛋去博取大爺的愛憐。
青兒聽到此處破口大罵馮氏,何當歸則問:“孩子生出來了嗎?你後頭又去找過羅白前嗎?”
戚三娘含淚道:“經過那件事後,奴家對大宅門的生活灰了心,一想羅白前也已變成了個不頂用的人,而他的正室董心蘭比馮氏更不容人,手腕更狠。奴家在錢莊尚有點閒錢,都是大少爺饋贈我的,我用那筆銀子置了宅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