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柳穗卻幫她說了:“知道、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樣,對吧?”停頓一下,她規勸說,“小姐,別太曖昧呀,同性之間。否則開始不是真的,後來漸漸就弄假成真了,陸大人就是典型的例子。”
“?”現在顯然不是何當歸八卦亂打聽的時候,她將青兒留給柳穗照顧,自己則迅步往茶室方向奔,轉過迴廊的時候,斜刺裡站出個人來,攔住了去路。一身紫紅滾邊的深粉半披外裙,銀白色百褶內裙,腰細腿長,風情妖嬈,肌潤如玉,口中笑道:“姐姐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往哪裡去?聽廚房說,大半夜的姐姐倒吃開了,莫不是吃壞肚子了吧?”
何當歸一瞧來人是那個帛兒,本來就煩亂的心緒更添三分急躁,輕哼了一聲繞過她去,心中愈發不滿,此女到底是個什麼來路,為何像只八條腿的螃蟹一樣透著橫?
青兒突然得了急症,讓她也顧不得跟這個帛兒多作交流,繞過去走花廊的另一頭,冷不防腳下一絆,就向左前方一栽摔倒了,而左前方是……一片荊棘雪茶!她心中突地一跳,低頭時見到一隻撤回去的橙色繡花鞋,鼻端也是撤走的炎炎香氣,身體向左飛去,手臂如張開的一雙翅膀,劃出兩道風的痕跡。
若是就這樣倒在荊棘雪茶上,受點傷是小事,可青兒那一頭是急驚風呀!她心頭一急,一個旋腰接力,猛然向右衝去,雖然內力只餘一點茶渣,不過好在外家功夫這兩年裡也不是白練的。這一衝,不只她自己避開了花廊左側的荊棘叢,更將拿立在旁邊冷笑的帛兒衝進了花廊右側的荊棘叢。後者驟然花容失色,無從借力地虛抓了兩下,就一屁股坐進一片迎風傲雪的茂密荊棘雪茶中。
“你……”何當歸也著實沒料著有次變故,不過這個女人剛剛伸腳絆自己是事實,自己撞她入荊棘並非存心也是事實。被一個嬌滴滴的弱娘子絆倒,實因自己不適應沒有內力的疾跑,像個風一吹就改變方向的風箏。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真是至理名句。
那個帛兒慘叫一聲,瞬間被生有尖刺的荊棘包裹住,看情形,不光整個後背都尖刺傷到,連帶她的玉色俏臉也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她痛得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來,滴花了精緻的妝容,何當歸才注意到,這帛兒其實是畫著很精心的細妝的,不過化妝的技術很高超,因此遠觀和近看,都幾乎瞧不出她化過妝。“要我拉你出來嗎?”何當歸平靜問。
“你假好心什麼?!”帛兒灑淚怒叫,“何當歸,咱們的樑子算是正式接下了,本來我更加喜歡三公子,不過為了你,我非嫁給七公子不可!”
“……”什麼跟什麼呀,何當歸一頭霧水,女子的婚嫁一輩子只一次,當然要挑自己喜歡的人才對,為了一個稱不上對手的對手,就要轉換丈夫的人選?可她不是舞姬嗎,她哪兒來的資格選?再者,若剛剛自己被絆進那側的荊棘叢裡,彼此的樑子就結不下來了嗎?就算自己不追究,孟瑄也不會不過問吧……既然她說不用幫忙,那麼,自己還跟她廢話什麼?青兒最重要。
這樣想著,何當歸絕塵而去,丟下在茶花和尖刺的親吻中飲泣的帛兒,自去茶室找了銀針。在茶室裡面,也能隱約聽見帛兒的哭聲,好在此刻燈燭已熄了一半,伺候的人也全走了,沒人見證她“行兇傷人”的一幕。而孟瑄帶著棉耳朵,睡得像個乖巧的兔寶寶,安詳甜美的睡顏,簡直是誘人犯罪的存在。
饒是時間緊迫,何當歸仍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蛋才走。孟瑄,好一個命犯桃花的男人,你說你多麻煩,睡得像死豬一樣,還有兩個女人為了你而“大打出手”,差點兒兩敗俱傷。
走出茶室,遠遠望了帛兒那邊一眼,見她的哭聲還沒喊來援助,她再問一遍:“要我拉你出來嗎?”
“滾!”她咬牙吐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