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雲。雲層的顏色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變得越來越陰沉。崔斯坦明白了,“原來是這34…316
麼回事。”
“怕黑嗎?”他問。迪倫皺著鼻子不理他。
“看。”崔斯坦採取主動又開了口,
“我們還沒到目
的地,天早就黑了。恐怕今天晚上只能湊合在野外過了。”
迪倫做了個鬼臉。她沒有野營的經歷,但她很清楚,
只要在外面過夜沒有廚房做飯,沒有浴室洗澡,也沒有溫暖的床睡覺,那她一定會覺得難受。
“我們沒有帳篷,沒有睡袋,什麼吃的都沒有。”
她抱怨道,“或許我們應該回到隧道那兒,看看有沒有人在找我們。”
他眼珠子一翻,又現出傲慢、自大的表情,“現在
再回去也太晚了!最後的下場就是在黑漆漆的晚上四處瞎轉。我知道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我們會挺過來的。
今天最糟糕的事你都已經經歷過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奇怪的是,迪倫一直沒有過多地去想這次事故。她
剛從隧道里出來,崔斯坦就完全掌控了全域性,她只是跟著他,聽他指揮。而且,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她都沒鬧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到了嗎?”崔斯坦把迪倫從自己的思緒中拉
了回來。他指著大約半英里外一處破敗的簡陋窩棚,小屋緊挨著山底一條狹長的山谷,看起來荒廢已久,一面石牆搖搖欲墜,大致確定出屋子的邊界。屋頂有幾處大35…316
洞,門窗也已不知去向。看起來,只要再有個十年左右的時間,這幾面正在剝落的老牆也將蕩然無存,她木然地點了點頭。他又接著說:“這房子禦寒擋風還是能起很大作用的。”
迪倫不信,“你想讓我們今晚就在那兒過夜嗎?看
看這屋子!它都快撐不住了。我是說,它只有一半屋頂!
我們會凍死的!”
“不會,我們不會凍死的。”崔斯坦的聲音中滿是
輕蔑,“現在雨不怎麼下了,可能雨很快就停了,在那兒你就更淋不著、凍不著了。”
“我不會去那兒的。”迪倫態度堅決。要她在一個
陰冷潮溼幾乎要散架的破屋子裡過夜,她想象不出有什麼比這更難受的事了。
“不,你會的。除非你想一個人接著走。天很快就
要黑了,祝你好運。“男孩撂下幾句冷冷的話,迪倫確定他說得出做得出。她該怎麼辦呢?
走近了再看,小屋並沒有變好看一點。花園已經開
始重新歸於荒蕪。他們從前門走進去,費力地穿過薊、
荊棘和茂密的荒草叢。到了屋子裡,情況略有改善。雖然沒有門窗,風勢卻減了不少,而另一端的屋頂幾乎完好無損。即使晚上下雨,那一半屋頂也能讓他們不至於被淋溼。雖然這間屋子像是早就被搬空了,但以前的房主還是留下了許多物品和幾件行將散架的傢俱。但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殘破不堪,凌亂地堆在地上。
崔斯坦先進了屋,把桌椅挾正,把一個水桶倒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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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坐在上面,又示意迪倫坐在椅子上。她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自己一壓椅子就垮了。椅子倒還堅固,但她還是不敢放鬆。聽不到狂風呼嘯的聲音,屋裡沉默的氣氛愈加尷尬。而且她不用再手忙腳亂地走過那些危險的山路了,所以現在無事可幹,只能枯坐在那裡,儘量不去看崔斯坦。和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困在這麼一間陋室裡,
她別提有多不自在了。可另一方面,此時回味白天受的苦,她又急切地想找個人聊聊剛發生的事故。她看著崔斯坦,不知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