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我身子底下的哈氣聲忽然變得越來越頻,就像是有好多人在輪番往上哈氣,我們甚至能感覺到地面像是被融化了冰塊,一點點變薄兒,甚至有些搖搖欲墜。
我試著挪動了兩下身子,卻沒想到身邊土地依然如此,我們幾個就像是踩著裂開的冰層過河一樣,明明知道身下的堅冰在慢慢破裂卻一下都不敢亂動。
不動。再能減緩冰層開裂的速度,動了,冰層反而裂得更快。
葉木忍不住傳音道:“怎麼回事兒?”
我剛想告訴他別動,人皮書生的笑聲就從外面傳了過來:“王魂,你是東北人應該聽過魚哈吧?你是不是也知道鬼哈?”
魚哈,我確實知道。
據說,到了冬天江面結冰以後,水底下的魚憋得受不了,一下大魚,就會成群結隊游到冰層底下,對著的冰噴水哈氣,把冰層給哈出一個窟窿,然後聚在下面透氣。魚哈,也分鯰魚哈,鯽魚哈,鯉魚哈……,主要得看魚哈在什麼地方。
魚哈底下的魚,密到伸手就能直接抓出來的程度。江邊上的人都愛找魚哈,水鬼也一樣愛找魚哈。說不準,誰在冰面上撈魚的時候,魚哈里就能伸出隻手來,把人給拽下去。
當然,有些地方看著像是魚哈的地方,卻是水鬼弄出來釣人的東西。看著也有魚,大雪天裡一樣往出冒熱氣,冰窟窿也跟一個人腰差不多粗,但是人要是過去了,那就別想走了。下面的水鬼,不管是扯腿還是扯手,都能把人拽下去。
現在鬼魂把我們身子底下的土給當成冰了!
我冷笑傳音道:“你是想告訴我,我們身子下面有水鬼麼?”
“你用內力傳音,聲音飄忽不定!是不想讓狙擊手找到你的位置吧?其實不用這樣,鬼哈足夠對付你了!”人皮書生調侃了一句之後,才說道:“你不相信破廟下面有水是麼?別忘了,廟外面還有一口井呢!你剛才犯了一個錯誤,如果真的敢下井看看,說不定就能看見我們的人在下面挖洞。”臺私貞扛。
人皮書生得意道:“我們故意把你拖在廟外面,就是防著你聽見打洞聲音,不過,你還真聽話,區區幾個不值一文的傭兵,就能讓你站那麼久。看來,你的心還是不夠狠!表面不把那些傭兵當一回事兒,其實,你心裡還是不想讓他們死光!”
她說話的這回功夫,我明顯感到地面有薄了很多,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能看到來回拱動土包,就像有一大群老鼠在我們身子底下悄悄打洞,被他們頂起來的土層幾乎是貼著我們幾個肚子亂滾。
我悄悄把騰出一隻手來,在身子邊上掐動了法訣。
我剛點了幾下,人皮書生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我勸你還是別費勁了。絕魂嶺的地氣壓住了你的氣運,不僅你自己的法訣不管用的。就連你朋友也幫不上你的忙。不信你抬頭看看,你腦地上那個神位,寫得還是不是費長房!”
我抬頭看時,心裡頓時涼了半截,神位上“費長房”三個字,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變成一副人血化成惡鬼圖。而且鬼魂已經從神位上伸出了舉著鋼叉的雙手,寒光閃閃的雙股鐵叉,正對著趴在神位附近一個傭兵。
“糟糕!”我伸手扣住了一枚黃泉錢,吳子奕也緊跟著舉槍瞄向了對方。
人皮書生好像看清了我的動作:“沒用的!我說過,你所做的一切都會被地名壓制。你現在的動手,也一樣沒法破局。就算你打碎了神位,鬼哈也一樣會把你拖進地獄。”
我正猶豫時,忽然聽到門口傳來幾聲鐵絲崩斷的聲響,等我抬起頭時,正好看見一雙沾著黃泥軍鞋。剛才隱沒在樹林深處的傭兵又走回來,全身鮮血淋漓的站在門口,槍口正好對著我的方向。
人皮書生冷笑道:“怎麼樣王魂?束手就擒吧!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