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覺蓉正靠在窗邊百無聊賴,突然春草走了進來,笑嘻嘻地道:“二奶奶,親家太太來了。”
自己的母親來了?陳覺蓉頓時歡喜起來,就要去穿鞋子,陳太太已經走了進來,見女兒要穿鞋下地,急忙快走幾步,笑著道:“你也不用在我跟前裝乖,快些躺下吧。”
“娘就會笑話我。”陳覺蓉撒了一句嬌,就看見陳二姑娘,陳覺蓉的神色不由變得難看了些,雖說陳太太讓陳二姑娘序了齒,但陳覺蓉沒有見到她,所以還沒有什麼想法,這會兒來到自己面前,陳覺蓉就有些不滿了,但還是拉著陳太太的手撒嬌:“娘,這是您新的貼身丫鬟嗎?我瞧長得很是不錯。”
“你這丫頭,就是愛說笑話。”陳太太可比陳覺蓉要老奸巨猾地多了,見狀就拍了拍成覺蓉的手,對她笑著道:“這是你二妹妹,我今兒特地帶她來,是想著,你們姐妹們,總也要見一面,免得以後見了,親姐妹都不相識,徒讓人笑話。”
說著陳太太就對陳二姑娘做個手勢,陳二姑娘已經緩步上前,就對陳覺蓉拜下去:“見過姐姐。”
“娘只生了我一個女兒,哪裡來的妹妹。”陳覺蓉雖然曉得陳二姑娘的來歷,但還是不滿意地說著,陳太太拍女兒一下:“胡說,你一個爹爹生的,雖是異母,也是你的妹妹。”
“娘!”陳覺蓉還是不願意這個陳二姑娘,而春草已經扶起陳二姑娘,陳二姑娘垂手侍立,似乎陳覺蓉的侮辱對她來說,完全不放在心上。
“我都這樣說她了,她都無動於衷,這樣沒氣性的人,哪裡能做我的妹妹。”陳覺蓉見陳二姑娘一副柔順模樣,越發氣惱了,手中扯著絲帕,在那氣鼓鼓地說。
“春草。”陳太太見陳覺蓉怎麼都不肯聽,也生氣了,叫了一聲春草,春草急忙上前:“奴婢在。”
“你帶著二姑娘去和這家裡的幾位姑娘見見面。”陳太太這是要教訓女兒了,而教訓女兒之前,總要先把人趕開,春草應是,上前對陳二姑娘道:“二姑娘請。”
陳二姑娘也曉得還要待在這屋內,還不曉得要聽到些什麼呢,於是陳二姑娘跟著春草往外走。
“娘!”陳覺蓉等到屋內只剩下自己和陳太太二人,就撲進陳太太懷裡:“當初娘您是怎麼對女兒說的。”
“當初是當初,這會兒是這會兒。”陳太太輕輕地拍著女兒的背,陳覺蓉聽到這句話,眼淚都下來了:“當初,您說,只有和我一母所生的,才是我的親兄弟姐妹,別人都是低賤的庶出,這會兒,你又把這麼個人帶到我跟前來,我這臉要往哪裡擱啊。”
“你也曉得,我讓她序齒,為的是什麼。”陳太太的話讓陳覺蓉又伸手去扯著絲帕:“可我以為,您不會帶她來見我的,這以後,等她入了宮,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她若有造化呢?”陳太太反問,陳覺蓉頓時被問住,陳太太繼續道:“她若有了造化,你見了她也要給她磕頭。”
“不會的,我……”陳覺蓉還想再說幾句,卻說不出口,陳太太拍拍女兒的肩:“想明白了嗎?想明白了,就等她進來的時候,再和她好好地說話。”
陳覺蓉只能點頭,陳太太把女兒抱進懷中:“我也不願意,但為了陳家,也只能忍了。”
冠上了陳家的姓,序了陳家的齒,那這個女孩,就是陳家的女兒,她若有了造化,就是陳家一門的榮耀,而陳家的榮耀,自己的女兒也會得到。
春草帶著陳二姑娘往若竹那邊去,丫鬟說若竹她們都在婉寧房中,春草也就笑著道:“既如此,二姑娘就往大奶奶房裡去,也見見大奶奶。”
“任憑姐姐安排。”陳二姑娘只輕聲說著,春草帶著陳二姑娘往婉寧院子走去,這會兒若竹正在那和婉寧說這突然冒出來的陳二姑娘:“好生奇怪,不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