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離婚,實在有點荒唐。
可憐天下父母心,佔色心裡在冷笑。
她其實知道,晏仲謙肯定不想離婚,而且他也離不起婚。
為啥?!依晏仲謙目前的官職,別說這一樁搞外遇的醜聞了,就算只是一件普通的離婚案子,一旦被有心人給炒作利用一下,也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兒。小了不說,往大了說,就算國內的媒體不敢報道,國外的媒體也能當成一件大的花邊兒新聞來炒作了。
不過,他那麼算,權鳳宜被逼到這份兒上,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不管晏老太太和晏仲謙說什麼,她都要離婚。還放出話來,如果晏仲謙不同意與她協議離婚,她就到法院去起訴。到時候搞得兩家都不好看,就怪不得她了。
從權鳳宜激烈的反應來看,她這會兒的火氣正鬱結在心頭,什麼後果都不會管用的那種情況。
在幾個人交涉的過程,佔色一直沒有吭聲兒。
她不吭聲情有可原,畢竟是隻是弟媳婦兒。可權少皇也是一聲都沒有吭。一張冷鷙陰絕的俊臉兒上,表情明明滅滅,沒有表態,也沒有對晏家進行任何指責。
可佔色知道,這個男人極其護短。絕對是一個表裡不一的高階影帝,他對於權鳳宜的維護,不會比晏家老太太對晏仲謙的維護少。只不過,一張陰沉莫測的冷臉下,沒有人能瞭解他對親人火熱的心腸。
他為什麼不說話呢?
佔色有些猜不透。
過了好久,就在權鳳宜與晏家老太太爭執不休的時候,一直沒有吭氣的權少皇,終於站起了身來,高大的身軀凜冽強勢,給人一種特別的威懾力。他的目光,是掃向了晏仲謙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壓迫力十足。
“姐夫,我們單獨談談。”
“好。我們去書房。”晏仲謙看著他,也正有此意。畢竟男人與男人,更好說話,與女人怎麼扯得清?
權少皇冷唇緊抿著,點了點頭。然後,他大手落在佔色的肩膀上,低頭看向她,聲音淺淡,“小么,你陪大姐去坐坐。”
“嗯。”佔色瞭然的衝他笑了笑。
一個‘去’字兒,代表了四爺講話的高階藝術。作為他的老婆,佔色自然懂得他話裡的意思。所謂去,是讓她與權家大姐單獨去聊聊,並且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開導一下她。
這麼一想,她突然又明白了權少皇不表態的真正原因了。
正如她一樣,雖然他們都看到權鳳宜哭鬧,可誰都不知道權鳳宜心底對這一段婚姻到底是存著什麼心思。畢竟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離婚不是小事兒,必須得先冷靜下來考慮清楚了才能定論。
尤其女人在這種時候特別容易衝動,往往也只是口不對心,鬧鬧彆扭,心頭想不過去。心思千迴百轉間,那兩個人男人已經去了書房。
佔色站起身來,儘量讓自己的表情和緩一點。
“大姐,咱去你家園子裡坐坐吧?”
不需要她多說,權鳳宜就瞭解意思了。不過卻沒有帶她去園子,而是帶著她去了偏廳,吩咐人泡到了茶水。
看得出來,她現在也處於極需要傾訴和渲瀉的狀態,不管怎麼說,佔色是她的弟媳婦兒,好歹也是她的孃家人。這麼想起來,覺得佔色與自己的關係,比之晏容真的近了不少,至少她不會是向著晏家的。
人很奇怪,對於親疏的分別,往往在出事兒的時候,才能真正看得出來。
於是乎,權骨宜今天看佔色,怎麼看怎麼親切。
為了不讓別的人聽見拿出去嚼舌根子,她遠得這個偏廳離大廳比較遠。也把人都屏退了,才鬆懈了神經抽泣了一下,拿著面紙吸著鼻子,頗有幾分傷心和感嘆地說。
“這個婚,我離定了,拼著與晏家魚死網破,也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