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白了權世衡的行徑,到底是出於權世衡對她的授意,還是她自己的意思,真的想要透過他,去救她的母親?
如果說唐瑜是出於權世衡的授意,那麼不太符合邏輯了。
首先,權世衡把她放到身邊來,並且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工作,不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膈應他一下,必定有更重要的任務。可結果她上來都不用審,就竹筒倒豆子什麼都交代了,那麼,她的作用也就失去了。因為權世衡應該知道,只要她那麼說了,不管怎樣,自己都會忌憚唐瑜幾分。
所以,要出於他的授意,會不會太欠缺考慮?
另外,根據唐瑜的交代,權世衡交給她的任務是接近權少皇,並且留在他身邊,做權世衡的眼睛。這次,他並沒有讓她協助殺了他,只是要她隨時彙報權少皇的行蹤給他。
關於這一點,很合理。
理由說來複雜,無外乎兩個。
第一,今天的情況和六年前不一樣了。當年權少皇要是死了,權少騰年紀還小,權氏家族自然會落入了權世衡的手裡,由著他搓圓捏扁。而今天的權少皇在權氏的羽毛漸豐,與上他半斤對八兩,他出了事權氏必然動盪不說,而且權少騰也已長大。
退一萬步講,權少皇真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必定已經給弟弟鋪好了後路。殺了權少皇,權世衡表面上少了一個對手,卻又多了一個對手,並沒有什麼差別。而且,權少騰的手段並不比他哥弱勢,更是一個不管不顧的主兒。要他大哥真死了,那他報復起來只會變本加厲。
第二,對於權世衡來說,比起讓權少皇死,他現在似乎更加享受折磨他的過程,叔侄兩個鬥了幾年,各有千秋,這樣的生活,他似乎也覺得很有趣味兒。權氏的江山只是一個目標物,他要的不僅僅是把它收入囊中的結果,還要讓他在最痛苦的情況下失去。
總而言之,權氏這個雷,已經埋好了,只要一引爆,總有人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在電話裡,說完了唐瑜,權世衡又巧妙地問到了程貫西。
除了不承認他知道程貫西要綁架佔色之外,他還反覆給權少皇道歉,說這事兒都是他沒有安排妥當,本來只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鬧成了這樣兒,都是他的錯。
再然後,他從二伯的角度出發,希望權少皇能為了自身考慮,不要再去追究這件事情了,尤其是艾慕然和晏容的問題,畢竟幾家的關係擺在那裡,出了事兒,對誰都不太好。
權世衡的話,自然是思慮過的,句句都在理,可卻激得權少皇的殺戮之氣更重。
殺心起,他的笑聲更濃。
“既然二伯你都這麼說了,你這好意我要領下,做侄兒就說不過去了。”
“好好好,那樣就好。哎,小瑜那丫頭真心不容易。被撞壞了腦袋,忘記了好多事情,我啊,看她確實也可憐……唉,也算是有緣分,要不是上次我來參加你的婚禮,還真的不知道,原來她們倆竟是雙胞胎姐妹……至於小佔嘛,我這做二伯真對她抱歉……不過,老四,咱們權家的男人,多一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娥皇女英更是一段佳話……”
佳話?娥皇女英?
操!
拳頭攥得一層青筋暴露,權少皇心裡冷笑,語氣卻平穩無波,讓人辯不出情緒來。
“多謝二伯成全!”
“老四啊,這些年,你跟二伯……是越來越生疏了。”
權少皇勾起了唇角,對這句話避而不談,直接將話題引向了晏艾兩家,一方面給了佔色的順水人情,一方面給了權世衡一個下馬威。
“二伯,晏容和艾慕然沒有參與這事,我自然會放的。不過你那個高明的魔術師,我覺得身份不簡單,必須要好好的審一審,你說呢?”
“那……自然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