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無恥又複雜……得了,說完了,去吧!”
無恥又複雜?
靠,臨別還不忘損她一回?
斂起笑容,佔色豎了一下中指,口不對心。
“多謝誇獎!”
*
果然。
她去辦公室和教學樓那邊,與同事和學生們短暫地告別了一下,不過才十來分鐘的時間,孫青就速度極快地趕到了。
她是直接進來的,替佔色提了那個大的行李箱,率先往外走。
佔色懷裡抱著紙箱,一步三回頭,衝樓上探頭的學生們揮著手,與孫青一前一後出了少教離開了。在汽車發動時,她回了一下頭,看向那有著高牆電網的看守所,還有與它一牆之隔的少教所。
這一回,心裡真應了艾慕然那句話——非常的複雜。
或者說,五味陳雜。
人要改變生活習慣,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工作環境,其實也是習慣中的一種。一路上,佔色想著自己即將到來的工作變化,新的環境,新的人際關係,還要各種亂七八糟等待她解決的事情,腦子理著頭緒,卻越理越亂。
孫青腰傷徹底好了,心情似乎也不錯。
“佔色,咱們今兒還有時間,就不用急著回去了吧?這一個月你也悶壞了,剛才與老大通電話,他說讓我陪你到處逛逛……”
“逛哪?”
“逛街啊!”察覺到她的回答不在狀態,孫青偏過頭來,瞅著她面色陰鬱的臉,輕‘咦’了一聲兒,“你怎麼了?就要高就了,還不開心啊?老大剛才還說了,要在錦山墅為你擺宴慶賀呢!”
“孫青!”
揉了揉額頭,佔色側眸過去,“我有個事兒,想現在去辦。”
孫青訝異了,“什麼事?”
遲疑了一下,佔色深呼吸了一口氣,調頭望向了前方的車流。
“去一趟紅璽臺。”
“啊!”孫青大吃一驚,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頓了頓,才吐出一口鬆緩氣兒來,“這個……佔色,這件事要先告訴老大麼?”
“不用!”佔色繃著個臉,語氣很嚴肅,“我想,我該自己去會會她。”
在錦山墅坐月子這一個月,她最想做的事情就兩件。
一件是親自去找一次呂教授,當面兒問問她關於自己封閉的負向記憶和唐瑜的置入記憶有沒有辦法剃除或喚醒的問題。另一件事就是去找唐瑜,那個她傳說中的姐姐,弄清楚她與自己,還有她們父母當年的那些事情。
而這兩件事相比較,她準備先去見唐瑜。
*
紅璽臺在三環上,繞過去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
孫青帶著她上樓、摁門鈴、進屋,沒有遇到任何障礙。裡面看管唐瑜的人,一共三人,都認得佔色這張臉。雖然沒有權少皇的命令,卻也沒有阻攔她。只不過,見到她與唐瑜一模一樣的樣子,多多少少表情有些詭譎難明。
四室二廳的大公寓,房間很寬敞,設施很齊備,環境也很不錯。
看得出來,權少皇沒有虧待她這個姐姐。
今兒天氣不錯,外面陽光燦爛,客廳裡的光線也很充足。透過一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陽光投射在義大利設計師營造的歐式風的牆壁上,顯得格外有質感,襯托得整體格調,更為高雅大氣。
唐瑜端坐在沙發上,心靜性穩。見到她進來,沒有起身,只是淺笑一下。
“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佔色眯了眯眼,唇角微微莞爾,脊背卻挺得很直。
這個女人就是她的同卵雙胞胎姐姐?一個與她流著同樣的血液,來自同一對父母的女人?25年前,當她們都在母親體內的時候,幾乎曾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