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都不行,哭著求他要了俺,還對他說,這輩子一定要把你當親生的閨女來撫養。小么啊……媽對不住你,也對不住你爸,讓你吃了好多苦頭……”
說到這會兒,俞亦珍聲音有些哽咽了,語不成調。
想到從童年到現在的那些糟心事兒,佔色安慰著俞亦珍,又問。
“後來呢?”
“不知道你爸是想通了,還是被媽給說動了,他同意娶俺了……不過,他卻也在婚前給俺說,他可能沒辦法愛上媽,他能許婚姻,卻許不了其他。要是俺今後遇到了中意的男人,隨時可以告訴他……俺那時候年輕,哪懂得那麼許多,開心得都恨不得放鞭炮了,哪兒有不樂意的?後來俺倆結婚了,為了討他喜歡,對外,俺一直都說你是俺在婚前與他好上偷生的……你知道的,俺們那旮旯窮,地兒也偏,平時俺也少出門,竟然也沒有人嚼舌根子……”
俞亦珍的故事,說起來挺長,講得有些氣喘。
總結一下,就是一個落魄秀才到了偏遠的東北鄉下,與一個鄉下姑娘假結婚的故事。
待俞亦珍說得差不多了,佔色才問出了最為關心的問題。
“媽,我爸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俞亦珍停頓一下,重重嘆著氣兒,語氣哽咽著像是提不上氣兒來。
“你爸他是突發腦溢血,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嗚……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來……”
腦溢血?!這個應該是官方說詞吧?
如果權少皇說的沒錯兒,他爸的死,真是冷奎乾的。依了冷家的勢力與能量,要把一件謀殺案搞成腦溢血病發的自然死亡,並且不著痕跡地隱瞞家屬,絕對是有可能的。
“媽,在依蘭的時候,有什麼外鄉人找過我爸吧?”
“有吧……?”俞亦珍像是回憶了一下,又斷斷續續說,“時間太久了,別的事兒俺也不太記得了。好像記得有一個京都的大善人,在你爸過世後,見到俺們孤兒寡母的日子難過,媽又……挺著一個大肚子。他好心給俺們留下了一大筆錢。可惜,那筆錢全被你繼父給賭光了……”
“哎哎哎,我說阿珍啦,你話都不會說了咋地?”
俞亦珍的話剛說到這裡,電話裡就傳來了一陣雜音。那一句粗糙的斥責話正是魯有德的聲音。
不知道兩個人爭論了些什麼,佔色‘喂’了幾聲兒,俞亦珍就把電話掛了。
很明顯,兩口子又鬧上來了。
佔色默了。
她其實不懂,當年一心喜歡她老爸的俞亦珍,為什麼會與魯有德那樣的男人搞在一起?
是空守了幾年,耐不住了麼?
依她那樣的性格,很難想象會婚內出軌。
不過,這會兒,她沒空去琢磨他們的感情,腦子全是目前的情況。
一個人躺了一會兒,她準備伸一個懶腰,可活動一下胳膊腿兒,才發現渾身酸是僵硬,小腹部更是隱隱作痛。她聽說人說過,有些女的,刮宮手術一做完,下地就活蹦亂跳,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半點兒都不會影響生活和工作。可她的身上,就像鞭子給抽過似的,痠痛得不行。
為了不影響她休息,人都守在外面。病房裡,這會兒只有她自己。
與她的身體狀況不同,她的腦子裡事情雖雜,卻難得清晰。
抬起手腕兒來,她拂了一下依舊戴在上面的軟玉十八子,看著珠翠點輟下的美好,摩挲著那一粒料圓潤、包滿,瑩光流動的玉珠子,心底始終落不到實處。
權少皇……
默默地念叨了一下他的名字,她串聯著他描繪出的六年前故事,緩緩地閉上眼睛。從他的嘴裡,唐瑜的嘴裡,呂教授的嘴裡,描繪出來的都是一副美好的畫卷,兩個相愛的男女深情不壽,無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