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綜合症還在拼命找愛情存在感的女人,她並沒有多餘的同情心。感情這回事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甘願被人虐,誰也怨不著誰。
看了看時間,她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
“艾所,你就想說這些?”
垂了垂眼皮兒,艾慕然把玩著手機,默了默,又說,“少皇對你不同,我能看出來。不過,佔老師,就你那樣的出身……”
“咦,我說艾所,咱能不繞著圈兒的踩人麼?”
“呵。行。那我就只告訴你一句,他或許對你有不同的感覺,他可以給你錢花,給你買房,買車,給你想要別人達不到的物質生活。但是,你覺得像權家那樣的家庭,他能給你婚姻?!而婚姻對於你這樣的姑娘來說意味著什麼,你比我清楚。”
嚓!
佔色的心肝快抽了。
她最討厭別人沒事就給她上思想政治課了。
別瞧著小么同志外表和氣善良,可骨子裡卻是一個稜角分明,渾身上下都長著倒刺兒的偽女漢子。對於艾慕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她的忍耐力終於宣佈全部破產。
挑眉,勾唇,她加深了笑容,沒有妝點過的素顏上,一雙眸子比黑曜石還要明亮。
“艾所,看在你對我這麼好,我送你一卦?”
“什麼卦?!”艾慕然繼續顛兒著手機。
扯開嘴角的笑意,佔色壓著火兒,語速由慢到快,“按傳統方式說,你事勞無功,必有愛情厄。通俗點兒來說:喂,你丫洗洗睡吧,這輩子沒戲唱了!他不會愛上你的。”
“你——”面色一變,艾慕然表情生硬了。
佔色站起身來,雙手撐著辦公桌,鎖定了她晦澀的臉,“一個女人,用了二十年的時間都沒能俘獲一個男人的心,你說你不歇菜誰歇菜?艾所長,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女人執著是優點,過分執著就是傻缺。”
面色變了又變,青了又白,沒有想到艾慕然的教養還真好。
轉瞬,她竟淡定地笑了,“佔色,不如咱倆打個賭?”
“賭什麼?!”
“看誰能嫁入權家大門,做權氏夫人。”
哈——哈——
佔色原想模仿星爺的招牌笑聲諷刺幾句,不過遺憾失敗,搞得表情有點兒小扭曲,“我?!哈哈。說實話,這個我真沒興趣。艾所長,在你眼裡當寶的男人,在我這兒——他連個‘屁’都不如!”
“……真這麼想?”
“廢話!”目光流轉,佔色笑得越發明豔:“還有啊,艾所,你也別介意我剛才的話。其實我吧,真蠻佩服你的。你在我心裡,就像那早上八九點鐘的向日葵——”
“啥意思?”
抿著嘴巴,佔色使勁兒憋啊,憋啊,好不容易才憋回去了笑意,一邊拽著挎包帶兒,一連萬分正經地‘讚美’她,“向日葵的花語,代表——沉默的愛。你,真讓我感動,真的。我先走了,你自個兒回味吧,再見。”
說罷,她一臉嚴肅地離開了辦公室。
一直走到樓下,她終於忍不住抱著檔案袋笑彎了腰。
果然盡墨者黑,她今兒也邪惡了一把。
直到很久之後,她才替艾慕然解開了向日葵的內涵密碼——找日。
*
章中凱下午沒有課,四點多就過來等她了。
在離少教所約500米的一個咖啡廳裡,他手裡捧著一本書,面上沉靜如水地坐著。人與書彷彿合而為一,書卷氣兒特別濃郁。
佔色站在玻璃窗的外面,衝他招手。
“嗨,師兄。”
章中凱轉頭笑笑,結賬出門。
為了今天的友情出演,他特地向同事借了一輛別克。載著佔色繞了好幾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