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的做法是對的吧,外面的世界還有那麼多美麗的風景沒看,那麼多驚奇沒去闖,放手讓她去飛,她的心只會更豐盈、更充足。
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有點酸,有點澀,卻也欣慰,儘管,她的快樂不是他能給的。
“裴大哥,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冷不防地,耳畔淺淺的問句,令他僵住步伐。“怎麼……突然問這個?”
“隨口問問嘛。看同學一個個結婚,你不急嗎?”
“這種事,急不得。”
“那,總有物件吧……”她不放棄地追問。
“別這麼好奇。”將她放在床上,哄孩子似的。“快睡覺。”
他沒否認……“那就是真的有嘍?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她目光追著他的背影,懊惱地問。
關上房門前,他低低送出一句──
“因為關於她的一切,不管是甜蜜、苦澀,我都想獨藏。”
時鐘滴滴答答的走著,已經過十二點了,裴季耘還沒回來。
習慣了早眠後,眼皮已有些沈重,安絮雅仰首,再灌一杯咖啡。
她知道他今天是去吃同學的喜酒,稍早前他有提過。自從上次等他等到睡著後,他便說過,要她累了就去睡,別再等他了,但是沒見他回來,她就是無法安心入睡。
十一點剛過時,她打過他的手機,但接電話的是清柔女音,她頓時腦海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什麼,下意識的,就掛了電話。
十二點半了──
一頓喜酒不可能吃那麼久,那,他現在到底在哪裡?和誰在一起?為什麼不接電話?他今晚不回來了嗎?有人睡在他身旁嗎?是不是那個他喜歡的女孩?
太多揣想,無邊無際的冒出腦海。
一陣鈴聲嚇回她的神智,她手忙腳亂的接起電話,“喂”了兩聲,才發現是門鈴聲,她沒來得及穿鞋,赤著腳衝向門口。
“裴大哥,你──”話尾打住,她一臉錯愕。
“發什麼呆?還不幫忙!”耿凡羿口氣沒多好,白了她一眼,她才如夢初醒,趨上前幫忙攙扶裴季耘進屋,隨行的杜若嫦緊跟身後,加以解釋:“他喝醉了,我們送他回來。”
見他倒臥在床上,痛苦地皺著眉,她的心彷佛也跟著揪了。“他怎麼會醉成這樣?”
“問你啊!”耿凡羿冷哼。“你不曉得喝悶酒是最容易醉的嗎?”
“悶酒?”他有什麼苦悶嗎?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看她那一臉無知樣他就有氣。想到裴季耘這溫吞男害他們這群老朋友有多內傷,本能的就將這筆帳算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打量了她幾遍。“也不怎麼樣嘛,比起我家若嫦差多了,他到底看上你哪一點?說他眼光差還不承認。”
“你在說什麼?”安絮雅一臉莫名其妙。
“你別鬧了。”杜若嫦好笑地扯了扯丈夫衣袖,而後正色告訴她:“季耘不許我們洩漏半個字,但是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季耘很愛你,而且愛得很委屈,在這世上,你絕對找不到像他這樣對你的男人了,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安絮雅張口結舌。“你──開玩笑的嗎?”裴大哥愛她?!怎麼可能!她嚇得心臟無力,有點不堪負荷。
“看吧,我就說這兩個人是白痴,要是再管他們的事會短壽十年!走了走了,回家去,管他們要磨到民國哪一年。”耿凡羿受不了地拉了愛妻就要閃人。
“等一下啦!”杜若嫦被拉著走,一面回頭。“季耘說,你長得很像他的初戀情人,本來他是要在聖誕節那天接受她的感情,但是她死了,只當了他幾個小時的女朋友,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樣……”
“老婆,你話很多耶!”受不了她離情依依,欲走還留,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