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一次本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是覺得他人不是那麼靠譜。
林煙也承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有問題。
“林煙你快去看看,磚廠那邊出事了,砸死個人,你家男人是不是姓陸。”鄰居張嬸子哐哐哐的砸著大鐵門扯著嗓門大喊著。
林煙手一鬆,手機咣噹一聲掉到地上,一股寒意直逼頭頂。
她跌跌撞撞的跑去院子裡開門,手都在發抖,嘴巴控制不住的說不出話。
張嬸一把抓住林煙的手腕,扯著她的胳膊就帶她上了她的那輛電動小三輪。
前面騎車的是他老公,也在磚廠幹活。
林煙腦子都是蒙的,大片大片的空白,人跟被拿了魂一樣。
緩了很久,林煙才能開口說話:“怎麼出的事,救護車能開到這裡嗎?”
林煙沒哭,真正崩潰傷心的時候,發現一滴眼淚也掉不出來。
張嬸倒是哭了:“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沒了,當場就沒氣了,從樓上掉下來的,你說搬個磚非要跑到上面去幹嘛。”
林煙喘著粗氣,掌心額頭上覆滿冷汗,一片冰涼。
張嬸瞧著林煙傷心過度的可憐模樣,拍了拍她的肩:“煙兒,你還年輕要堅強,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林煙渾渾噩噩,此時時間好像凝固了一般,她聽不到張嬸在說什麼,什麼也聽不見,只看到她一張一合的唇瓣。
磚廠臨近縣裡,離家裡距離不遠,張嬸都跑了個來回了,把林煙帶來。
醫生,警察,還沒一個人過來,就連抬屍體的人都在路上。
磚廠所有人都停工了,林煙跳下車,不小心兩條膝蓋重重的磕到三輪車堅硬的稜角上。
林煙隔著厚厚的褲子,痛的都跟骨頭裂開了一樣。
出事那裡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林煙不顧膝蓋都疼痛,衝出人群。
當她看到滿地血跡,屍體躺在血泊中,身上蓋了一條床單,也顧不得害怕,直接奔了過去。
她崩潰的哽咽開口:“我還在家裡等你,你怎麼就這麼走了,陸沉淵你就那麼討厭我,非要這麼離開,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替我過來,該死的人是我,你今早答應我的,你回來還會抱我。”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嬌瘦的身形哭到發抖。
守在屍體邊上,哭的讓周圍的人心都碎了。
林煙沾了一身的血,手發抖的要去掀開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