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琦微微一怔,著實沒想到顧廷燁此刻會登門拜訪。他微微皺眉,稍作思忖後,沉聲吩咐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顧廷燁大步邁進書房,身姿依舊挺拔,只是面容憔悴,神色間透著急切。
一見到曹琦,他趕忙拱手行禮,一臉誠懇地說道:“定遠,今日貿然前來,實在是有要事相商。”
曹琦微微點頭,示意他坐下,目光銳利地盯著顧廷燁,開口問道:“仲懷,咱倆之間不必講那些虛禮。
你如今在五城兵馬司任職,不好好處理公務,找我所為何事?”
曹琦對顧廷燁的態度頗為複雜,既有愧疚,也有防備。
當初,他利用顧廷燁與趙忠全相識這層關係,將一批人安插到關鍵位置,這才得以輕鬆瓦解趙忠全和桓王在軍中的勢力。畢竟,背後突襲防不勝防,再厲害的人也難預料。
顧廷燁嚥了咽口水,神色緊張,搓著手說道:“實不相瞞,我在五城兵馬司這幾日,深感力不從心。
如今朝堂局勢變幻莫測,雖說承蒙曹兄手下留情,我才保住性命,有了這份官職,可這五城兵馬司的差事,我做得實在不安穩。”
曹琦挑起眉,饒有興致地問:“哦?為何會力不從心?以你的本事,負責京都治安的五城兵馬司,不該讓你如此為難啊。”
顧廷燁天生體質過人,神力非凡,打架除了曹琦,沒幾人能敵。
又歷經與回鶻數年戰爭,堪稱帥才,五城兵馬司這點事,對他來說本應不在話下。
顧廷燁苦笑著搖頭:“你有所不知,如今京都各方勢力盤根錯節,我這從四品的指揮使,想真正掌控局面,談何容易。
況且,我家裡的情況你也清楚,寧遠侯府裡那些長輩,各個如狼似虎,恨不得將我生吞。
就因為上次我在朝堂上為趙忠全說話,如今趙大人倒臺,都以為我要倒黴,我那位小娘又開始作妖了。”
說起寧遠侯府的秦小娘子,她一心只為自己兒子謀襲爵。
顧廷燁的大哥顧廷昱從小病弱,秦小娘子便將狠手都使在顧廷燁身上,劇中自始至終,她都在不遺餘力地對付顧廷燁,屢敗屢戰。
現在顧廷燁被卸去殿前司副都指揮使,貶到五城兵馬司,秦小娘當然不會放過機會,馬上招呼人落井下石。
顧廷燁頓了頓,目光堅定地看著曹琦,接著說道:“我思來想去,如今唯有緊緊追隨曹兄,才能在這風雲變幻的朝堂站穩腳跟。
曹兄如今身為樞密院正使,手握重權,定能護我周全。
我願為曹兄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還望曹兄接納我。”
這便是顧廷燁今日來訪的真正目的。趙忠全已倒,他想往上走,必須另尋靠山,況且他本就是曹琦舉薦去的西軍,不算叛主投敵。
曹琦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沉默片刻後說道:“仲懷,你我自幼相識,情誼深厚,我本不該拒絕你。
但你也明白,如今朝堂局勢敏感,我若接納你,得考慮各方影響。
你之前在朝堂上幫過趙忠全說話,難免有人會藉此做文章。”
顧廷燁急忙說道:“曹兄,我當時真是一時糊塗,被趙忠全花言巧語矇蔽,才做了糊塗事。
如今我已深知過錯,願意戴罪立功。曹兄,就看在咱們多年的情分上,給我個機會吧。”
說著,顧廷燁站起身,對著曹琦深深一拜。
曹琦見狀,起身扶起顧廷燁,嘆了口氣說:“仲懷,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再信你一次。
但你要記住,日後若再有二心,我絕不會輕饒。”
顧廷燁大喜,連忙說道:“多謝曹兄!我顧廷燁在此發誓,日後定對將軍忠心耿耿,絕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