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小杰他們在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和奇犽見面了。
以前殺人,純粹是為了生存。我一直都是個不隨便殺人,不隨便多管閒事的人,在幻影旅團那幾年,我也沒殺過人……
今天,在我下手的那一瞬間,我心中閃過一絲不忍,那只是在心裡。然後我的手還是毫不猶豫地揮了下去,在這一連串的動作裡,心裡除了閃過的那一秒不忍,就再也沒有出現任何心裡波動。
鮮血濺到了我的臉上,滑下……下一秒我好像才從夢中驚醒,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屍體,我感覺木然,彷彿那不是我殺的。就好像平常在路邊看見死去的炮灰。
但與看路邊死去炮灰不同的是,內心裡會出現一陣陣可怕的空虛感,想要用什麼來填補。掠奪生命,和鮮血的氣味可以讓我有一陣的滿足,但下一秒迎接我的就是比上一次更加恐怖的空虛……
這就是代價吧?……因為我佔用了死神的權利,掠奪生命是死神才有的權利……
靜靜地看著手上的鮮血被水沖刷,淡淡的紅色液體順著潔白的水池裡流下去,心中的空虛也漸漸淡去……抬頭看了看鏡子,裡面的我眼神漸漸變得清晰,眼睛下方那乾涸掉的血跡顯得無比刺眼。
一條潔白的毛巾遞了過來,我在鏡子裡淡淡望了望站在一邊畢恭畢敬的梧桐,從他手裡接過了毛巾,將臉上的血跡抹去。
“沐寧小姐成長了很多。”梧桐接過毛巾,垂著眼說道。
“哦~是嗎?”
“可奇犽少爺還沒有……”
“梧桐,揹著主人說壞話可不好哦。”我往手上噴了點香水,像去除那血腥的氣味。
“這是事實,沐寧小姐會很有心地去拿自己想要的東西。”
“奇犽也有,只不過是伊爾米不讓罷了,他說殺手不應該有自己想要的。”
“但沐寧小姐會去很小心地去得到。”
我眯眼,站過身去,我才反應過來,梧桐話裡面的含義“你是個忠臣。”
“我是看著奇犽少長大的。”
“所以……”
“請小姐幫忙引導少爺。”
“你想背叛?”
“這只是幫助奇犽少爺成長。”
“果然還是有目的的。”我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沒有得到梧桐的回答,我有些好奇地繼續盯著他,看到他眼中的隱忍,我笑了。
“好啊~我幫就是了。”
“謝謝小姐。”
“不是沐寧小姐嗎?”
“對我來說,小姐就是小姐。”
我走出去,站在飛艇裡的大廳裡,看向窗外。
“奇犽,很聰明呢。”
“但少爺沒有小姐您成熟。”
額,成熟……我的概念裡成熟=不可愛……
話說回來,梧桐還真是個聰明人,他大概是得到了席巴的命令,讓他監視我,這還是我剛才從梧桐的話中得知的。因為那幾天我一直都在想怎麼從揍敵客家逃離出去,用奇犽那種強硬翹家的方式肯定不行,因為我不是揍敵客家的孩子,一旦不聽話就有被殺掉的可能,而且我還這樣深深地影響了奇犽。
我有一種猜想,也許我們的命運一直都被揍敵客家的人掌握著,從小到大的人生道路都是他們安排好的,這種安排不是奇犽想的那種單純的安排人生理想,而是安排了人生中所幹的每一件事情。
回想起來,當初亞路嘉開念,傑諾為什麼要將我放在奇犽和亞路嘉的中間,想想為什麼婆婆一見到我們就知道亞路嘉的身體裡有沐寧?血零斯。也許我們當初的任務,到我加入幻影旅團,再到然後來到揍敵客家……這一切都是他們安排好的,我就像一張白紙,被他們不停地事先寫好了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