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國公府的一份。連自己的嫡系族人,都制約得如此嚴格,國公府常年孤懸京中,權族手裡所握有的把柄,難道還會小嗎?
而這麼親眼見證下來,又不能不承認,鸞臺會也好,權族也罷,的確擁有足以攪動天下的實力,也沒準他們就能辦成了上古以來誰也沒辦成的事:憑藉著陰謀和暗殺,悄無聲息地謀奪了一個王朝的血脈。
但就算成了事,等著國公府的也沒有什麼好下場……雖說長輩們看來是自有謀劃,但這謀劃,也不過是在必死中,去尋找那一線生機而已。縱有千般手段,在這份長達百年的重擔碾壓之下,又有誰敢放言自己,已經看穿了未來?
“能成不能成,都要往下走。”林氏忽然又振作了起來,她挺著厚實的肩膀,一把握緊了蕙孃的雙手,力度之大,竟將她微微握疼。“我永遠都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這個家會有一段艱難的日子,但只要我和伯紅齊心協力,我們終於也將度過的。”
蕙娘忽然感到,其實權家並未太虧待權伯紅,他們的確為他挑選了一位出色的主母料子,雖說命運弄人,林氏終落到了如此地步,但她也一直都沒有失去主母的氣質。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回握住了林氏的手掌,兩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又過了片晌,林氏忽然問。“仲白現在,怕不在京裡吧?”
她是京城生人,自然對皇上的性子有所瞭解,婷娘要得寵,那權仲白就得出去,知道內情後誰都能輕鬆想到這點,蕙娘輕輕地點了點頭,“出海去了。”
“倒是走得遠……他,知道了嗎?”林氏提起權仲白,口吻是有些複雜的,雖說兩房有過爭鬥,但她對權仲白,終有一份真摯的關心。
對這個問題,蕙娘勢必不能向對桂含沁那樣處理,她默然片刻,不答反問,“他知道了,又該是怎樣的反應呢?”
林氏猶豫了又猶豫,方搖頭苦笑了起來,她澀然道,“我不知道,仲白這個人,太難預料了。這計劃本來變數就大,偏偏最緊要的他,本身卻又是最大的變數。他會做什麼反應,根本就無從設想……但,若計劃要往下推行,他也早晚都得知道。”
蕙娘也笑了笑,她低聲道,“將來的事,只有將來再想了,先把眼前難關過去了再說吧。”
林氏會意地點了點頭,她又握了握蕙孃的手,“周先生應當會設法為你周旋的——你要去權世贇那裡,我也不攔你,但這裡的女人,說真的什麼事都不頂,你要做好無功而返的準備,還是多把心力花在周先生身上更好些。”
又做了些叮囑,兩人互相再望一眼,便再不猶豫,各自分手。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林氏也是滿堅強的,沒有孩子又如何,還是和老大不離不棄的。
☆、218爭權
一個親戚也是走;兩個親戚也是走,橫豎還要等待吉日,蕙娘索性便將谷內長輩們逐一拜訪過來,這一兩天之內,她也是見過了上百個陌生人。饒是以她的記憶力,也有些頭暈眼花了。
拜過了族中尊長;又去看周先生;不料周先生卻沒在家,只有師母並子女們在家裡閒坐——蕙娘也是聽說了;周先生現在一般都吃住在老太爺身邊,她同周師母略坐了坐;也就告辭了出來。
雖說先得了大少夫人的提點;但也是直到和這些女眷們接觸過了,蕙娘才明白她的意思。要知道在京城、大秦的上層社交圈,女眷發揮的作用,有時並不遜色於男丁。遠的不說,就說牛家,要不是他們家女眷作風非常強橫霸道,單按男丁們的表現,未必能招來眾人的白眼。因此大戶人家,對女兒的教管一般都是極為嚴厲的。
但在谷中,一切大事都有族裡做主,打仗那也是男丁的活計,女眷們那真是女子無才便是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