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了過來:“雨哥你說話方便不?”
蕭雨看了一眼依舊在翻查財務記錄的甘甜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方便不方便的也被你打斷啦!我要說不方便,難道你現在就掛了電話不成?”
白展計笑道:“嘿嘿嘿,雨哥,就算我掛了電話,你也放心不下我不是?所以為了不給你添麻煩,我還是有一說一的好。事情是這麼回事。你不是說讓他們每人每天做一件好事麼?這個崔六聽在心裡了,作為曾經的老大,他應該起個帶頭作用不是?這小子你猜猜做什麼去了?這小子坐公交去了。上去之後一人佔了一排四個座位,專等著老弱病殘的上車,他再給人家讓座。有年輕人想坐的,都被他瞪眼嚇跑了。那些老爺爺老大媽們人家看他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就算他給人家讓座,竟然也沒有人敢坐,哈哈,可是笑死我了。……”
蕭雨跟著乾笑了兩聲,讓一個平常做慣了惡人的,還曾經是一方老大的崔六去做好事,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
不過,這也不能是白展計給自己打電話的理由。
難道大晚上的打擾自己的,竟然只為了說這麼一個笑話不成?
奶奶個猴的白展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小心哥哥我明天把你揍成豬頭小隊長。
“笑完了沒有?笑完了說正事兒。”蕭雨打斷白展計的笑聲,聲音有些發涼的說道。
“額,這個……”白展計不好意思的停頓了一下,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崔六今兒啥也沒幹,就做了一個下午的公交車。大概坐到第三個來回的時候,車上上來一位孕婦。當時崔六已經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一個老頭了,他自己也是站在公交車上。”
“現在的公交車你也知道,是有一個老弱病殘專座的,當時那個座位上坐著一個大概二十來歲的小夥子。”
蕭雨知道,白展計的聲音平靜下來之後,這才是真正進入了主題。
事情經過其實還是比較簡單的。崔六霸王之氣一發,惡狠狠的瞪了那個年輕人一眼,示意他給這個孕婦大姐讓座。誰知道那青年僅僅是瞥了崔六一眼,目光就轉向車子外面,似乎是看風景去了。
這一下可是惹惱了這個原本就不習慣講道理的崔六,瞪你不管用是吧?咱就來點管用的。
於是崔六掄圓了巴掌,一個大巴掌扇了過去,那青年也沒有閃避,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個嘴巴子,登時半邊臉就腫起來了,跟吹氣球似的。嘴角也破了,還流了血。可見崔六這一巴掌打的究竟有多狠。
說到這裡,白展計又停頓了一下,隨即傳來刺溜的一聲輕響,似乎他說話說累了,喝了一口水。
就在這個空檔,蕭雨說道:“這種人就是該打!哼,原本就是老託病殘的專座,他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憑什麼霸佔著?對方那可是一個孕婦啊,萬一被人擠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哈哈,雨哥,原來你也這麼認為。起初,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隨後就有人把崔六打人的照片發到網上去了。支援聲和反對的聲音各佔一半。有的說那年輕人不對,拒不讓座的就是該打。
反對的聲音就說,坐公交讓座,是一個道德層面的問題,這並不適用於任何的法律法規。從這一點來說,崔六打人就是不對的。
原本我付了錢的座位,讓座是人情,不讓座是本分,誰也怪不得誰。
不管怎麼說,崔六打人就是不對。
正反雙各執一詞,這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整個一個糊塗賬。
蕭雨對他們的爭論卻是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可爭執的?不讓座,就是你得錯,這一點,沒有什麼改變。
動手打人,這是崔六的錯,兩者不可以混為一談,單獨抹殺其中的某一個人。
即便是換做蕭雨在場,保不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