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等李縣侯歸來。”
“等我回來,當著我的面哭幾聲,故意噁心一下我?”
駱賓王苦笑道:“哭幾聲是其次。主要是譴責一下李縣侯,現在譴責完了。”
“眼看快開學了,既然觀光先生沒事,不如打掃一下課室和宿舍,新年新氣象嘛,回頭送你幾罈好酒,對了,山上不是建了個亭子嗎?你去山上喝,雅得一塌湖塗。”
…………
李家別院,一碗藥湯灌下去,胡商尹鐸醒來了。
掙扎著要起身繼續求見李欽載,被宋管家牢牢摁在床榻上。
治你是一回事,見我家五少郎是另一回事。
五少郎不想見的人,磕破頭都沒用。
雖然不知五少郎為何死活不肯見這個胡商,但宋管事是個聰明人,他已隱隱察覺到,眼前這位胡商恐怕是個麻煩。
因為他臉上就差寫“求生”倆字了,能讓他如此惶惶不可終日的,自然是一樁大麻煩,五少郎若見了他,豈不是自惹麻煩上身?
於是宋管事對尹鐸更沒好臉色了,要不是尹鐸仍然發著高燒,宋管事早就命人把他扔出去了。
“那胡商好不懂事,人還發著燒呢,死活要見您,老朽派人守在他房門口,不准他出門,若他還糾纏不清……”宋管事遲疑道。
“那就揍他一頓,再扔到村口,讓他滾蛋,慣他臭毛病!”李欽載果斷地道。
心裡有點不爽,這是打算賴上自己了?
雖然尹鐸沒透露任何端倪,但李欽載隱隱察覺到,這貨還藏著秘密不肯說。
對陌生人的秘密不感興趣,但既然要向人求救,主動把秘密說出來是一種態度。
遮遮掩掩藏頭露尾,既要保守秘密又要保命,當李欽載是大冤種麼?
下午時分,李家別院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客人是個陌生人,手執一份名帖,站在府門外,彬彬有禮地請值守的部曲將名帖送進門。
李欽載正在前堂烤炭火,見到名帖後表情頓時凝重起來。
名帖上的名字和頭銜都很陌生,但組合在一起,李欽載卻不得不重視。
“東方唐國景教,掌教,楊樹恩。”
頭銜既然是“唐國景教”,那麼至少是景教在整個唐國的瓢把子,正兒八經的宗教領袖。
來頭不小,李欽載不得不見。
叫人將這位楊掌教請進前堂,李欽載客客氣氣地見了他。
楊掌教大約四十來歲年紀,穿著長衫文質彬彬的樣子,看起來像一位志得意滿進京趕考的書生。
隱隱明白人家登門的目的,可他是以禮求見,李欽載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