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朝,氣氛格外凝重。大殿之上,群臣肅立,官家趙忠全端坐於皇位,目光掃視著下方,心中滿是期待。
大相公韓琦率先出列,整了整朝服,對著趙忠全躬身行禮,聲如洪鐘地說道:“百善孝為先,陛下如今貴為天子,對於先舒王的名分,確實應有一個明確的定論。”
韓琦的話音落下,大殿內瞬間安靜得針落可聞。眾大臣面面相覷,彼此交換著眼神,卻都不敢輕易開口。
他們心中清楚,這是一個極為敏感的話題,稍有不慎,便可能觸怒龍顏或是得罪太后,甚至會影響到自己的仕途。
官家趙忠全心中激動不已,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目光緊緊地盯著御階之下的文武百官,試圖從他們的表情和反應中,窺探出各自的立場。
然而,朝臣們的沉默讓氣氛愈發壓抑。
這時,曹太后的聲音從帷幕中緩緩傳出:“韓相公,你想議論何等名分啊?” 話語中明顯帶著不滿的情緒。
畢竟,這件事對太后的影響巨大,一旦先舒王被尊為皇考,就意味著先帝的地位會受到衝擊,而她這個先帝的皇后,處境也會變得尷尬。
韓琦心中也有些愧疚,畢竟他是被先皇提拔為相的,如今這樣做,確實有點欺負先皇遺孀的意思。但在政治的博弈中,只有輸贏,沒有對錯。
他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先舒王與先皇是兄弟,而陛下是先舒王的親生兒子,陛下理當稱先舒王為皇考。” 說完,他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太后的方向。
太后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陛下當初入嗣先帝,才得以繼承大統,自然應以先帝為父才合乎禮法。”
韓琦據理力爭:“舒王是陛下的生父,血脈相連。如今陛下貴為天子,若改變對生父的稱呼,豈不讓天下人恥笑陛下寡情薄孝?”
太后冷笑道:“看來韓相公是早已拿定主意了。階下的諸公,你們有什麼話要說?”
大學士歐陽修立刻站了出來,恭敬地說道:“臣附議韓相。”
緊接著,一群禹州官員也紛紛出聲:“臣附議韓相。”
太后看著這一幕,心中怒意更甚:“好,好啊!看來韓相公和歐陽相公早就與官家商量好了,還帶來了這麼多支持者,跑到這大殿之上,是要欺負我這個寡婦不成?”
趙忠全原本還在暗自觀察局勢,享受著這場權力博弈的 “好戲”,但聽到曹太后這般指責,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深知,如果自己不及時表態,這 “不孝” 的帽子一旦被扣上,恐怕御史言官以及那些中立的官員都會倒向太后那邊。
他急忙起身,對著太后深深行禮,說道:“大娘娘言重了,朕對大娘娘只有尊敬之意,絕無絲毫違逆之心。”
隨後,他話鋒一轉,“不如再聽聽其他眾位卿家的看法吧。”
說完,他轉身看向朝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似乎在警告那些想要反對的人,要慎重考慮自己的立場。
曹琦在人群中早已按捺不住,剛想站出來反對,卻被身旁的曹彬一把拉住。
曹彬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再等等。曹彬心中也有自己的盤算,他想借此機會看看,還有哪些人可以拉攏,畢竟在這複雜的朝堂鬥爭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趙忠全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人主動站出來表態,便親自點名:“顧廷燁,你自幼喪母,又通曉文書,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
趙忠全等了許久,朝堂上一片死寂,眾人都選擇沉默以對,無人主動站出來表態。他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顧廷燁身上,開口道:“顧廷燁,你自幼喪母,又通曉文書,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
顧廷燁雖被視為禹州派系的人,可他是曹琦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