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龍捂著下巴癱坐在高成旁邊。 他雙目失神,眼神渙散,再也沒有幾分鐘前的英雄氣勢。 剛剛馬星平只是平平無奇的揮出一拳,在旁人看來,怎麼都能躲過去,但戴龍就是像個木樁子一樣,動也不動的用臉接住他的拳頭。 接著就是兩眼一黑,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高成見狀,上去又是按人中,又是做心肺復甦,扇了他好幾個大耳刮子,費了大勁才讓他醒過來。 醒過來後就是這副丟了魂的樣子。 高成看著他,心裡閃過一秒不忍,開口問向馬星平,“他來了,你想怎麼樣?” 馬星平又抽出根菸點上,臉上露出失望神色,“本以為你們有多硬氣,原來也是隻會欺軟怕硬的廢物,真沒勁。” “所以呢?你是不是要放我們走了?” 高成試探性問,如果現在放他走,他感覺語文考試還可以搶救一下。 “不。” 馬星平伸出手指搖了搖,往中間一站,“打贏我的人才可以出去。” 高成坐在地上,換了個姿勢仰視他,心想如果他現在開口喊救命他會怎麼樣,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求救的想法,萬一求救不成,又白白捱打咋辦,那不是虧大了。 那打不贏他,是不是可以等到晚上冷到他受不了自己回去呢,高成心裡又如此想道。 “誰先來?” 馬星平踩滅菸頭,對他們說。 感覺到腦袋還有強烈眩暈,不知道有沒有腦震盪的戴龍立馬舉起雙手,“我投降。” 高成見狀也舉起手,笑嘻嘻的說,“我也投降,隊長,別開槍。” 馬星平扯了扯嘴角,輕蔑一笑,向高成招了招手,“快點,我可很冷呢,趕緊結束吧。” 高成轉頭看了眼恬不知恥,未戰先屈的戴龍,他捂著下巴,一副傷員不上戰場的模樣。 他站起身,活動活動身體,硬著頭皮上前,擺出拳擊姿勢。 馬星平雙手插兜,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見他如此輕視自己,高成有點忍不了了,好歹他也是打過幾個月沙袋的人,可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學生。 他右腳用力向前蹬出,右拳收向身側蓄力,身體如離弦之箭向馬星平衝去,朝他的面門狠狠揮出一拳。 就在他以為要得逞之際,馬星平以誇張的姿勢躲過這一拳,順便一個轉身過肩摔把高成像摔小雞一樣摔在地上。 還好高成被許彩雲摔出了經驗,對此他習以為常,幾乎沒受傷,只有屁股有些痛。 “就這?” 馬星平看著地上的高成,輕視一笑。“起來,換個規則,你能碰到我,就算你贏。” 高成有些生氣,士可殺不可辱,他一骨碌站起來,腳步靈活交叉跳動著,雙拳舉在頭部,雙眼觀察著他。 馬星平依舊是一動不動,只有眼睛戲謔的看著他。 就是現在,高成心裡大喊著,再次使出全身力氣揮出右拳,這次不成功便成仁,為此他賭上了下午的物理化學考試,勢必要成功! 馬星平閒庭信步,左手舉起輕鬆格擋他的攻擊,右手握拳,打出看似輕飄飄的一擊。 高成只感覺一陣咔嚓聲,像是掉在地上的薯片被人踩碎的清脆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劇痛,一種強烈的,尖銳的,刺痛神經的疼痛從肋部傳來。 他瞬間滿頭大汗,嘴裡什麼也發不出來,咬著牙悶哼著。 腹部是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被人用力擊打可能導致嚴重的身體傷害,包括腹部內臟器官的挫傷、破裂或出血,和保護著腹部的肋骨骨折。 戴龍看著匍匐在地的高成,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投降的早。 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沒必要逞一時之快。 “就這?” 馬星平蹲在高成面前,再次發問。“你除了那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之外,你還有什麼?你不會覺得我真的不會動你吧?” 馬星平不知道高成為什麼覺得自己不會對他怎樣,所以他總是自以為是的和自己開玩笑,覺得自己能安然無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著自己,說一些有的沒的,以為自己很幽默的話。 看著他倒在地上滿臉痛苦,嘴裡說不出一句話,馬星平頓時對他失去了所有興趣,他輕蔑的嘖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正當他走到巷口時,背後傳來高成極度虛弱和痛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