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犯人伏誅!”周正短短五天如同換了一個人,身上的甲冑被血糊住了,王府銀甲若血甲。
整個人走到蜀王趙載校的面前,鋪面而來的腥臭味讓蜀王身邊的侍從作嘔。
只是趙載校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戰損!”
“斬賊七萬九千人,損軍一萬三!”
蜀王趙載校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只需一道軍令,但是每一個字都是用枯骨寫成。
“茂州蘇策定策,兩千騎兵斷吐蕃糧道,從益州大營抽調五千騎兵由你統率,馳援茂州,守住茂州。孤一日後率益州剩餘兩萬兵馬從茂州城南山道繞過茂州堵住吐蕃人的退路,劍南關的兵一到,以烽煙為號,圍殲這股吐蕃軍隊。”
茂州危急,但是此時並不是只有茂州一處被吐蕃人進攻。
隴右松州城此時也受到了吐蕃人的進攻,只是兵力充足的松州和吐蕃人你來我往,吐蕃人損軍三萬,卻連松州城的城牆沒有摸到。
軍力就那麼多,有的地方重兵把守,哪有的地方兵力就薄弱,戰爭的人數過了十萬,計策就顯得很空洞了,特別是沒有縱深的這種對攻戰,比拼的就是軍隊的韌性。
吐蕃中翼損兵折將,想要破松州,襲擾關隴的想法已經破滅掉了。
不過在劍南道,吐蕃人的機會卻很大,吐蕃贊普親率兩萬雪山騎正在趕赴茂州方向,至於松州的吐蕃軍隊則開始在各個山峪壘牆築關,吐蕃在松州已成守勢,而茂州城卻在幾天的進攻中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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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夜襲!”蘇策帶著兩千騎兵出茂州城已經兩天了,兩天行軍過百里,已經繞到了吐蕃人的背後。
吐蕃人效仿大乾,卻只學了皮毛,大乾出兵,正軍一,輜重雙。
吐蕃人軍中的牛羊並不多,高原上沒有那麼多牲口讓他們吃,因而吐蕃人也是有糧道存在的。
對於一支人數超過五萬人的軍隊,輜重後勤太重要了。
吐蕃人視奴隸的命為草屑,用奴隸消耗茂州軍力是良策,卻也成為了他們的弱點。
看著山谷中沒有護衛的吐蕃輜重隊,蘇策知道自己賭對了。
手中兵力不足,蘇策又何嘗不是在賭,賭趙募和茂州城的澤袍能守住茂州。
“一個不留!”蘇策喊了一聲,縱馬從緩坡上衝下。身後的輕騎兵們緊隨其後。
“嗶嗶!”
“嗶嗶!”
……
騎隊中的校尉吹著嘴裡含著的銅哨,刺耳的銅哨聲,讓訓練有素的大乾輕騎兵們分成了十股。
五百輕騎兵對付千人的吐蕃輜重隊,猶如牛刀殺雞。
但是這隻雞卻必須殺。
重騎兵和具甲騎兵都留在了吐蕃軍營後方五十里處,他們要在這些山峪中堵住吐蕃的回援。
地勢複雜的西川,本就不是大股騎兵的戰場,蘇策也清楚這一點,於是將兩千騎兵分成了十數股。
除了最大一股的五百輕騎外,其他的騎兵多是一隊,一旅。
如此整個吐蕃人整整一天沒有一輛糧車運進軍營。
斷糧!
會讓吐蕃軍隊瘋狂,但是瘋狂過後,便是覆滅。
“趙司馬,弟兄們送走了!”
“某知道了!”拿起筆在兵冊中劃掉最後一筆,眼眶深陷的趙募已經兩天多沒有合過眼了。
蘇策三天前離開,城中府兵還有六千人喘氣,今天吐蕃人的攻勢格外猛烈,吐蕃射手和護持也加入了戰鬥,城中的箭矢已經消耗殆盡,城牆上的府兵們只能從運上城牆的木板上拔出吐蕃人射向城中的箭矢。
看著精緻的箭矢,茂州城的府兵們只想將劍南道的豪族屠戮殆盡,因為這些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