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一脈的勳貴和將帥們還在關注外,整個三關都護府被下達了封口令,北原都護府也一同封鎖了官面上的訊息。
長安城中的建章監,大乾各軍中的儲帥儲將雲集,人數已達五百人,這些人都是各軍送來學習軍策的年輕將校。
等到他們結業之後,便會回到自己軍中,成為未來幾十年各軍揮斥方遒的戰將名帥。
十三道廂軍,四府邊軍,東宮十率,南衙十六衛,北衙六軍,祖陵陵衛。
聖人,太子,宗室,勳貴,將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方糾葛早已經是一團亂麻。
聖人要朝野平衡,太子要手握實權,宗室要地位超然,勳貴要權勢傳家,將門要血戰得爵。
每一方都有著自己的盤算,建章監的各處涇渭分明,儲帥為伙頭,儲將為兵卒。
軍策已授,老帥李思哲如今只是指點安北一脈的儲將們習練軍策。
十三道廂軍新立,還沒有資格參加帝國軍中的角逐。
四府邊軍,除安北都護府外,其他三座都護府的儲帥儲將正在角逐軍主之位。
東宮十率明面上以姜瀾為首,但是姜瀾雖為齊國公府世子,十率中卻還有著其他國公郡公世子,東宮領將空位而懸,也不知道太子趙載承如何打算。
南衙十六衛與北衙六軍雖然同戍京畿之地,但是洛陽長安兩都,都不願意對方坐上軍主位,現在在建章監整日論戰,論戰不服,便會拳腳相向,一點也不像同出一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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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衙六軍身為天子親軍,隨衛聖人,地位超然,軍主只能是聖人。
祖地陵衛以血脈輩分為尊,與安北一脈的儲將們習練軍策,坐看著建章監中的爭鬥。
遠在左武關的蘇策並不知道遠在長安的建章監如今怎麼一個熱鬧。一尊尊將軍罐壓的蘇策心情沉重,自從開戰後,蘇策除了與部下碰面外,他的眉頭就沒有鬆弛過。
“傳趙羽!”蘇策將最後一封晉升命令寫完,放下手中毛筆,站起身子舒展著身體,整個顯得鬆弛不少。
蘇策對城牆上的廝殺已然有些麻木,為帥者,無良善!
蘇策無疑正在經歷一個由將轉帥的過程,出將入相,哪個男兒不向往,但設身處地,出將入相的苦楚只有吞嚥腹中。
“見過都尉!”趙羽平日裡也是一個整潔的人,只是如今頭髮上的油脂泛著烏光,成綹的頭髮貼在腦袋上。
蘇策看著眼前越來越不修邊幅的趙羽,鼻子微微被一絲臭味觸動:“關內糧草儲備如何?”
守城戰是消耗戰,糧食隨著左武關的人數縮減到不足八千人,本來計劃可以吃到明年開春的糧食,只怕可以撐得更久。
這些日子,趙羽每天都會被蘇策傳來匯總關內物資,因而輕車熟路的從懷裡拿出一本小冊子。
“至六月三十日,餘,糧:粟兩萬七千二百石、麥六千四百石、米四千千二百石、豆兩千二百石;
肉:各類十斤肉乾八千七百二十條;
蔬:不足百石,幹蔬:一千二百石。
醬:四百六十缸,醋:三百六十缸。”
蘇策聽完糧食儲備,不由得點了點頭,守城戰最怕糧食不夠,如今各類吃食,關內眾軍天天吃撐,也能吃到來年開春後,那會兒三年不徵早已到期。
“箭矢呢?”守城戰中最好的武器便是弓弩,因而箭矢儲備無疑是蘇策最關心的。
“回都尉,之前將作營接都尉府軍令,日夜顛倒,換人不換爐,南邊送來的原料還剩下不到三成,如今武備充足,各類床弩用箭今日剛剛過了兩萬支!
臂張弩所用弩箭儲備一萬壺,城關上的弩箭預估還可使用兩日。
敵軍配甲,白羽箭只能做騷擾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