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門派,實則是一個披著門派的小家族,至少牡丹內衛送給蘇策的江湖門派詳解中,終南劍派就分為內外兩門,內門劉氏,外門則是異姓。
說是流寇倒是沒有冤枉他們,佔山為王,逍遙自在,整個終南劍派所在,最高處就是內門,中間則是外門,最下面則是梯田,現在冬天看不出來什麼。若是夏季,這裡山上雲霧繚繞,山下阡陌縱橫,倒像是一副人間仙境。
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蘇將軍,營帳已經搭好了,夜裡一半人值守,這座山一隻鳥也飛不出去!”來自安定郡公府的親衛頭頭,走到蘇策旁邊說道。
蘇策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對於武將來說有三樣東西別人不能觸碰,家人,兵甲,最後一樣就是親衛,親衛是武將戰場上的第二條命。
所以蘇策不可能和這些親衛有什麼交流,一是身份不同,二則是避嫌。
這些親衛可以暫用,但是蘇策卻不能不懂事的與這些親衛有什麼過多的交流。
“終南劍派少門主劉峰求見將軍!”
山上忽然傳出來大喊聲,只不過山下的軍隊卻沒有像劉峰所想的那樣有人引自己入營。
只有沉默,劉峰一邊靠近營地一邊大喊想要見到軍中主將連,只是卻無人回應,無奈劉峰硬著頭皮從林中走了出來,值守的親衛很快就發現了劉峰,“嘣!”一聲弓鳴,射箭的親衛一箭射在劉峰腳下,開口說道:“來人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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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爺,某是終南劍派少門主劉峰,大軍所至,可需熱食相助。”劉峰話說的客氣,只不過他不知道山下這支軍隊是來取他們人頭的,劉峰還想著能否和軍中主將搭上話,討個前程,以自己的武藝,上了戰場立些功勞,就可以去長安城安家了,雖然劉峰是一派少主,但是山野自有,卻也物資匱乏,條件惡劣。
要不是祖父為逃兵役,自家怎麼會來到這南山中淪為山野之人。
“軍爺,某……嗬……”劉峰還想說什麼,不過一支紅羽箭劃破長空扎進了他的脖子,值守的親衛嘟囔著罵道:“山野之人,斷是逃民!”
夜裡劉峰的屍體被人偷偷運回了山上,只是終南劍派卻不敢討要一個功勞。
因為他們沒有民籍,整座山上人都是逃役脫籍,甚至還有在別處作惡,流竄到此的賊人。
人力有窮時,大乾的國土內總有些不適合人定居的地方,這些地方就被那些在明面活不了的人佔據了。
以往朝堂對於這些地方也不看重,畢竟這些地方土地貧瘠,野獸蛇蟲橫行,說白了壓根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朝堂上的精力一直放在民政戰事上,而且兵部也一直反對徹底清繳這些地方,用兵部尚書的話講,沒了這些地方,折衝府去哪裡練兵。
這些人不遵王法,自由慣了,難免有些人心思變壞,於是流民變流寇,那些聰明點的想法設法的拜到道門佛門門下,搖身一變小河成了道眾,最後就形成了江湖門派。
說一千道一萬,這些人身上無籍,無籍者類獸,天下山川皆為王土,這些人就被認為是野人,而且山中的屋奇珍異寶也需要人拿出來,上天有好生之德,歷代帝王就沒有清繳他們,畢竟身為帝王怎麼會和野獸有什麼衝突,一來二去,就成了如今的局面。
面對這些人,大乾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員都是冷眼旁觀,甚至在大乾還有類似捕奴者的獵人,專門鑽山入湖抓這些無籍者,送到城裡當做奴隸賣掉換錢。
蘇策坐在帳篷裡夜裡想了一夜,在殺掉那兩個遊俠的時候,蘇策心中的怒氣就散了,冤有頭債有主,報了仇,只是這心裡卻不痛快。
第二天清晨,蘇策沒有出帳篷,兩千親衛老卒,對付一個只有百餘人的江湖門派,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