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公主年近四旬,比李建成還大幾歲,洛施粉黛,體態優雅,步履穩健,看著就是一個貴婦人。
襄陽公主聽到了李元吉的呼喊,隔著老遠,笑吟吟的回應了一句,“四郎……”
李元吉離開了胡床邊上,走出去了幾步,迎了襄陽公主一裎。
襄陽公主款款走到李元吉面前,笑吟吟的看了李元吉幾眼,不等李元吉開口,就打趣道:“你居然會親自迎我一程,實在是難得啊。”
雖然是姊弟,但一庶一嫡,身份懸殊。
李元吉以往一直是仰著頭看人,對襄陽公主可不怎麼客氣。
“二姊說笑了,你是我阿姊,我迎你一程,那不是應該的嗎?”
李元吉舔著臉笑道。
他有求於人,怎麼能在人家面前端架子。
況且,對襄陽公主端架子的,也是前身那個憨憨,而不是她。
襄陽公主雖然是庶出,但年齡足夠大,在李淵眼前晃盪的時間也足夠長,在李淵心裡的地位,不是那些剛出生的,亦或者出生沒多久的公主們能比的。
再加上她嫁了一個好夫婿,深受李淵信任,又背靠著竇氏一門,統管著所有未成年的皇子們的封地,權柄極大,能動用的力量也很大。
前身在她面前端架子,除了能得罪一群人外,不會有半點好處。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襄陽公主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元吉,一邊吩咐侍女們將她的坐床放好,一邊笑眯眯的問。
侍女們快速的將襄陽公主的坐床放置在了李元吉坐床邊上,又放置了矮几,擺上了瓜果,撐起了蒲扇。
襄陽公主也沒客氣,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坐床上。
李元吉在襄陽公主坐定以後,也坐在了自己的坐床上,笑著道:“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二姊,我就變得會說話了。”
襄陽公主被李元吉這話逗的咯咯直笑。
往日裡可沒人在她面前說這些俏皮話。
有足夠的身份地位在她面前說俏皮話的人,大部分舍不下臉面。
沒有足夠的身份和地位在她面前說俏皮話的人,即便是舍下了臉面,也不敢說出半個字。
所以她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俏皮話了。
“我看你是有求於我,所以才變得會說話了。”
襄陽公主笑的樂不可支,笑夠了以後,才盯著李元吉緩緩開口。
李元吉也沒有藏著掖著,笑呵呵的感嘆道:“二姊果然聰慧啊。”
李元吉發現,從他到大唐至今,碰見的有身份的女子,似乎都非常聰明。
一些話不需要他多說,對方也能猜到他的心思。
襄陽公主笑著道:“不是我聰慧,而是你轉變太大,明顯是有所圖謀。”
李元吉一臉汗顏的準備寒暄兩句。
就聽襄陽公主又道:“說說吧,想讓我這個做阿姊的幫你做什麼。”
李元吉趕忙道:“不急不急……”
襄陽公主盯著李元吉,笑著道:“怎麼能不急呢?你將正事說完了,我們才好論一論姊弟情誼。
你不說正事,在心裡一直揣著,怎麼能一心一意的跟我共論姊弟情誼呢?”
李元吉聞言,心頭感嘆。
襄陽公主在權貴圈子裡活了近四十年了,果然不是白活的。
看的通透,說話也通透。
“而且,你所託的事情,我要是辦不了。我們也沒辦法共論姊弟情誼,你說呢?”
襄陽公主在李元吉心頭感嘆的時候,再次開口,把話說的更通透了。
李元吉感慨道:“二姊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直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