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針房的丫頭,御醫女吩咐,讓您現在馬上就到瑞蔥臺。”
“瑞蔥臺,不就是後院的石臺嗎?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事嗎?”
“詳細的情況我不太瞭解,我的職責就是來請醫女您到針房去。”
“剛才不是說瑞蔥臺嗎,怎麼又要去針房了?”
“御醫女吩咐說,先帶您去針房看看要換的衣服。”
儘管心裡有些疑惑,但是詳細的內情還不瞭解,卻也不好貿然違抗禦醫女的命令。跟在針房丫頭的後面,長今感覺萬分不可思議。所有她遞過來的衣服,不論質地還是顏色,分明都不象是醫女的診療服裝。
看苗頭,這件事情無比可疑,儘管如此,長今還是默默地把衣服換好了。不管怎樣,還是先見過御醫女,聽聽事情原委,然後再做判斷。
現在,長今穿在身上的盡是綾羅綢緞,皮鞋和飾物也是兩班貴夫人才能穿戴的奢侈品。王宮之中對於顏色的規定尤其嚴格,這一身紅色的綾羅綢緞著實讓長今吃驚不小。
雖然別的情況不怎麼了解,長今畢竟聽說過宮中對於妓女的服飾十分寬泛,管理並不嚴厲。即便身份卑賤,時時遭人輕蔑,但是普通女人一生之中只能在婚禮上享用的豪華服飾,對妓女而言可說是家常便飯。
且不說心裡怎麼想,單是這身綠褲紅襖,再挽一個大冠髻,現在的長今真可謂儀態萬千,美不勝收了。只有插在冠髻之上的花冠和別在衣帶上的針筒,才說明了她藥房妓生的身份。她的嘴唇比穿在身上的大紅裙子更紅、更鮮豔,面對如此的美貌,誰又能不被誘惑呢。
沒有魚肚袖曲線的一字型袖口,朝右拉緊的裙子,下襬隱約露出的內衣,短褂下面故意流露的白色裙腰,刺繡在裙腰上的華麗花紋,衣服疊穿幾遭以便強調臀部……任憑仔細打量,認真端詳,無論如何都不象是個醫女。
到了瑞蔥臺一看,長今更加哭笑不得。池塘周圍燈火通明,恍若白晝。登上雕龍石欄杆,巨大的宴席擺設在兩邊,觥籌交錯之聲不絕於耳。引人注目的不僅有京妓和醫女,還有樂工、舞童、吹鼓手、細樂手等等。透過規模來看,應該是一場十分重要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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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今》第十六章處方箋(4)
“這麼晚才來,還不趕快行禮!”
一見長今,御醫女便連聲催促道。隨著御醫女的催促聲,男人們紛紛把視線轉向了長今。
“哇,真是不得了!要不是大監讓全部叫來,還差點兒錯過了呢。”
“誰說不是呢。還在那兒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內贍寺正大監斟酒!”
那個人稱內贍寺正的傢伙努力集中渙散的目光,滿臉淫笑地上下打量著長今,這張臉不是別人,正是樸夫謙。他依附於吳兼護,從崔判述商團中謀取私利,中飽私囊,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爬上了內贍寺的最高位置。
內贍寺主要負責供應各宮各殿日常用度,賞賜二品以上官員酒和菜餚,另外也負責賞賜倭人和女真人食物和織布等,是一處掌管巨大財富和實權的油水衙門。
長今眼睛一眨也不眨,虎視眈眈地盯著樸夫謙。
“沒看見大監大人正等著嗎?還不趕快坐到大監身邊,好生伺候!”
御醫女焦急萬分,連連催促。然而長今仍是紋絲不動。不管為母親和韓尚宮伸冤昭雪多麼重要,也不能給樸夫謙斟酒。她們兩位泉下有知,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啊哈,還不快點兒就座,幹什麼呢?”
“算了。這孩子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吧?”
“是的。”
“可能還害羞吧。”
“真對不起,大監大人。”
“你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