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卻不料當眾人以為那個風采卓絕的女子終是熬不過上天嫉妒撒手人寰的時候,出現了第二個她。
當一個溫婉柔和的女子突然變得冷峻高傲,那種久違的挑戰像是落在心中的鼓點,一擊一擊,直到打成一曲剛毅的戰歌,迴盪在邊城的大地。
那真的是沈吟心?那個原本該死在羅炎手上的沈吟心?
羅炎略有深意地看著她的背影,看林屈逸細心地保持著前行速度,只為不傷到她折了的腿。
林屈逸曾說他愛慕的女子端莊高雅,那麼如今這個強勢的女子,是否還是他心中的女子?
他雖不說,羅炎卻能感覺到,當一個男人發現他傾心的女子相差於從前時,他的敏感度絕不會低於懷疑丈夫偷香竊玉的女人。
“廿五。”他喚了一聲一直跟在身後的女子。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地喊廿五,廿五立刻湊了過來,“在,怎麼了?”
“你覺不覺得,她有點像一個人?”
廿五瞟了他一眼,“像誰?你不會說她像廿九吧?你若是這麼想,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不敢。”羅炎勾了勾唇角,似天邊流雲,淡淡一抹,卻劃開了凍結千年的寒冰。他不常笑,以至於偶爾露出些笑意,竟是驚詫了旁人,只覺得有什麼水嵐清氣朦朧了雙眼,彷佛海市蜃樓那麼縹緲。
他沒說像誰,廿五卻說到了廿九,那便意味著其實廿五也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廿九,不像?
羅炎永遠都不會忘記廿九死在那個女子手上,他雖笑著,心卻像沉入了深深的湖底,沈吟心,雖然她舉手投足間沒有做作矯情,他卻只能用一個理由來解釋她的作風——她在學廿九!
縱然是刻意模仿,他也不能不承認她在緊要關頭所作出的舉動成功地挽救了他在靈州的形象。究竟沈吟心心存多少墨卷,才能讓一個曾經吟弄花月的女子在短短的時間內變成揮斥方遒的女中豪傑。
背後的廿五看著羅炎的側臉,隨著他眼神的陰晴變得陰鶩。
林屈逸將廿九送到房間噓寒問暖了一番便被廿九以要休息為名趕了出來。
他出來的時候剛好遇到了羅炎和廿五。
林屈逸心中暢然,走上前和羅炎搭話,“今日幸虧了沈姑娘,沒想到她一個閨中小姐竟有如此心智,難怪老國公會讓她一同來靈州。”
說到羅則安,羅炎下意識握了握拳頭。
對,就是他爹!他知道羅則安的意思,可沈吟心究竟做了什麼才讓羅則安千方百計也要羅炎同意讓她跟著!
沈吟心的那點心思,他清楚得很,又怎會真的讓她得逞。
“之前我來看沈姑娘傷勢的時候她還跟我說乞顏答答這幾日一定會來騷擾靈州,當時我還沒在意,未想他竟真的來了,還來得那麼快。”林屈逸兀自感嘆,“真是神了,沈姑娘太瞭解乞顏答答了!”
羅炎臉色一暗,沈吟心居然猜得比他還準!
林屈逸的最後一句話讓羅炎更為揪心,瞭解乞顏答答——若此人是廿九,他定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只是這人是沈吟心,他突然記起在趕往靈州的途中沈吟心失口為乞顏答答辯解。若非他確定沈吟心沒有出過京城,大抵要認為她是認識乞顏答答的。
不過乞顏答答當時一句震驚的“你是誰”,說明他二人從未見過。
他有些頭疼,自己為何要想這許多?最初同意帶著沈吟心來靈州的時候,不只是為了讓她“失足”死在戰場上而已嗎?如今但凡她有些奇怪的舉動,自己的視線竟會一直焦聚在她身上。
他不斷告訴自己,這是沈吟心的計策,博取他注意和好感的手段,她只是在模仿廿九,她是沈吟心,是他的殺妻仇人!
羅炎停下腳步,方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沈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