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奏疏相公們逐一接過,當最後一位相公看完之後,整個朝堂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默之中。
終於,仁宗皇帝打破了這片寂靜,他微微轉頭,目光落在了為首的韓相公身上,緩聲道:“韓相公,依您之見,此事該如何看待呢?”
此時的韓琦正靜靜地佇立在那裡,這位韓相公曾出任陝西經略安撫使,負責抵禦西夏,精通軍事,就在這時,忽然傳來官家那威嚴而又沉穩的聲音,詢問他關於一事的看法。
韓琦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他回過神來,連忙向著官家拱手行禮,並開口說道:“啟稟官家,西夏之所以能夠屢次肆無忌憚地進犯我國邊境,正是憑藉他們的‘鐵鷂子’。因此,我方建立一支強大的重騎兵隊伍以作防禦和反擊之用,確實是勢在必行之事。然而,官家您也知道,重騎兵對於馬匹的質量和數量都有著極為苛刻的要求。可如今我朝所擁有的馬匹資源相對匱乏,如果要組建如此規模龐大的重騎兵部隊,恐怕會面臨諸多困難啊!依臣之見,或許可以先適當削減重騎兵的數量,畢竟三萬這個數字實在是過於龐大了,削減之後,既能保證我們有一定的防禦力量,同時也能減輕馬匹供應方面的壓力。”
兵部尚書金斌也上前複議,道:“按照奏疏上講的,其實重騎兵的裝備都不是問題,裝備可以直接用扎甲,馬匹護甲需要重新打造也可以解決,但是馬匹不容易解決,不止是馬匹數量問題,臣剛剛估算過,馬匹馱重約 250 斤,這其中包括馬鎧,騎兵一身鐵甲加上兵器約百斤重,再加上騎兵自身重量約 150 斤,正常馬匹負重一般是 150 斤,250 斤已接近戰馬的極限負重。馬匹需要耐力強、適應性好,這種馬匹大宋預計不足萬數,請陛下三思,暫緩此事。”
戶部尚書面色凝重站了出來,先是恭敬地向皇帝行了一禮,然後挺直身軀,義正言辭地說道:“啟奏陛下,微臣身為戶部尚書,對於國家財政之事自然瞭然於胸。關於操練重騎兵一事,微臣深知其對我朝抵禦西夏之重要意義,但目前情況著實不容樂觀啊!”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今年戶部的錢糧預算早在年初便已制定完成,且經過此前的大朝會審議透過。如今各項開支皆已有明確規劃,實在難以從中擠出大量財貨用於操練重騎兵。若強行為之,恐會導致其他方面經費短缺,影響朝廷諸多事務的正常運轉。因此,懇請陛下三思而後行啊!”說罷,戶部尚書再次躬身行禮,以表自己的懇切之意。
“依微臣之見,倒不如暫且擱置此事,等待數年之後,待我國庫充盈、財力充足之時,再來籌劃操練重騎兵之事,如此方為萬全之策。望陛下明察!”戶部尚書抬起頭,目光閃爍道
英國公也參加這次小朝會,眼看文臣那邊來了一個三連擊,先是騎兵數量削減,然後暫緩馬匹,最後讓等國庫豐裕,開國這麼多年了,國庫什麼時候豐裕過,在戶部尚書說完之後,主動拱手道:“陛下,戶部尚書剛剛的話,臣實在難以苟同,即便錢糧預算早已指定好了,但是“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目前西夏已經蠢蠢欲動,如果現在立即訓練一隻重騎兵,那麼戶部尚書是想我朝再來一次“好水川之戰”嗎?”
戶部尚書出聲反駁道:“英國公說笑了,“好水川之戰”是我大宋的恥辱,你今天提及是要羞辱陛下嗎?”
英國公張輔是和仁宗從小玩到大的,而且還是掌管樞密院,又豈會怕一個戶部文官,當即回駁道:“我只是就事論事,林尚書還是不要轉移話題,戶部錢糧果真不夠了嗎?去年朝廷不是還餘下不下千萬貫,怎麼會沒有錢呢?”
戶部尚書當即要出言反駁,被旁邊的大相公韓琦制止了,韓琦道:“朝廷的確每年會有一筆預備突發情況的稅款,雖然這些年一直沒有怎麼使用,但是如果真的遇到需要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