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孩童走出房屋,幼小的生命留在大地,再熾烈的陽光,也無法照亮所有的黑暗。
無數面色憔悴的人湧進來,帶著此生最大的希冀而來,有人失而復得,有人天人永別,喜悅和悲痛共鳴,慟哭聲傳出幾里。
只剩下幾個孩子坐在夕陽裡,無名無姓,無所歸處,並沒有人來帶他回家。
警局的人讓他自己取一個,他想,思念落在空處的無名之人,乾脆就叫司空無名吧。
警局的人搖搖頭,一群人圍著他逗他,說無名不好,叫佑明,護佑此去前路,無限光明。
司空佑明撐著下巴看完幻境:“我不覺得此生悲苦,我遇到了很好的人,只是可惜……”
“我異能覺醒的晚,不然應該能救下更多的人。”
司空佑明抬起槍,對準天邊橙紅色的火燒雲,射出一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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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踏入幻境的褚清,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雖然見到自己的老父親很開心,但是在靈堂裡見就有點過分了吧。
“靈堂也就算了,關鍵這是你自己的靈堂吧。”
褚清看著從棺材裡直挺挺坐起來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笑自己的慾望太抽象,還是笑這個幻境太離譜。
她只是在腦子裡想過,但這幻境是真的敢具現啊。
褚清不忍直視的捂住臉:“幸虧隊友沒有看到,否則我理智靠譜的形象就塌了。”
她走進靈堂,看著小時候的自己哭泣著撲進老爹的懷裡。
老爹懵懵的撓頭:“我不是沒了嗎?咋地還能活啊?”
褚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啥,你女兒想象內容太抽象,把你想活了唄。”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日思夜想,每天都在想象這個場景,想要老爹從那個冰冷的臺子上坐起來,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
她老爹還是那個秉公執法的警察,還能像以前一樣,大大咧咧的跟她吹牛。
可惜……假的就是假的。
“這樣不好嗎,留在這裡,就能和你父親生活在一起……”神秘的聲音響起,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幻境中詐屍的男人開口。
“搞啥玩意?死都死球了,咋還能活。”
神秘聲音:……
男人摸了摸女孩的頭,“小清啊,我跟你講,你爹我英勇的很,救了一小孩,比你小三四歲。”
“別哭啊,我女兒強得很,以後一定是有出息的,可惜以後不能跟你掰腕子了。”
褚清聽笑了,誰要跟你掰腕子啊,笑著笑著,眼角滑下一行淚:“你現在可掰不過我了,老爹,我很強的。”
“你女兒參軍了,還覺醒了異能,一力破萬法,是不是很符合我的性格?”
褚清神色驕傲:“你教我的嘛,力氣夠大就能保護周圍的人,我已經能保護很多人了。”
幻境裡的男子東拉西扯著,神秘的聲音一時間也卡殼,這要怎麼引動心緒?玩個毛啊!
褚清抱著胳膊嗤笑一聲:“不好意思,我爹是相信科學的唯物主義戰士,他不信這些的。”
這幻境說高階也高階,復現的確實是當事人心中最不可磨滅的場景,說低端也低端,並沒有明顯的殺機。
褚清手指尖轉出一把制式匕首,對著周邊的空間刺去,剎那間,幻境如碎片般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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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匯演現場,看著幻境中的一幕幕,一群人鴉雀無聲,顯然心思不在這上面。
這幻境對藍星的人來說可能不怎麼樣,但對異生物來說是致命的,因為那裡,是他們哪怕付出生命,也想沉醉進去的過去。
三眼狼盯著螢幕中的畫面,眸中滿是疑惑,這個叫言初的,好像沒有進入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