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輕的傷似乎更重了。他額頭,滿是大汗,雖沒有像傅遙一樣大叫,但呼吸卻十分微弱。
曹淺拄著腿看著他們,他也累得夠嗆,身體不支,便也如他們一般躺倒在地。
四個人並排著,把原本就不算寬的山路堵得死死的,有誰路過,還得先瞧瞧有沒活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到一陣馬蹄響,卻是一輛馬車往這邊而來。離得近些了,有人驚叫道:“快看,前面有四個死人。”
傅遙動了動手指,讓人意識到她還活著,她不是動不了,只是真的懶得動。他們四人趕了兩天兩夜的路,基本沒吃過什麼東西,沒喝過一口水。
果然有人大叫起來,“沒死,好像還有氣呢。”
馬車停在近前,從車裡下來一個男子,對著四人看了一眼,隨後叫道:“小姐,這四個人都活著,三男一女,好像都受了傷。”
“讓我瞧瞧。”一個嬌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人未到便聞到一股香氣撲鼻。
傅遙對美人一向敏感,她一個挺身坐了起來,看見那女子,頓覺驚為天人。這女人雖然穿得樸素,但那身姿,那腰身,一看就是個絕色佳人。
她伸著手臂大叫:“這位小姐,救命啊。”
四人裡最沒受累的是她,叫得最慘的也是她,贇啟不由掩住臉,若是有人知道這就是國家棟梁,他遜國的臉都丟盡了。
那女子低低地聲音問:“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傅遙道:“我們是過往的商戶,在山裡遭了土匪劫,我和我家公子受了傷都受了傷,還有我妹妹,也受傷了。”
“那這個是你家僕人嗎?”
她的纖纖手指所指的正是曹淺,果然他那身衣服很有做下人的潛質,傅遙也是一身髒兮兮,破破爛爛的,在別人眼裡頗像個小廝。至於贇啟,無論在誰眼裡,他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那小姐也是個好心人,見他們可憐,當即叫下人救治。只不過車上空間小,只把贇啟和曹倩搬上車,至於她和曹淺,一個小廝,一個下人,就在後面跟著吧。
傅遙也不介意,只是兩條腿發軟,走不大動。好在車走得不快,兩人在後面慢騰騰的,尚能跟上。
回身看看,茫茫山脈已經越離越遠,那些刺客們想必還在山中轉悠著找他們吧。這些人未必能這麼快追上來,再往前走就是市鎮,就可求助官府,算起來他們已經安全一半了。
看了一眼身邊的曹淺,她問道:“你有什麼打算嗎?”
曹淺道:“先把妹妹的傷治好,然後再給她結門親,你別忘了答應我的,那個李公子何時娶我妹妹?”
傅遙咧嘴,她就那麼說說,皇上根本沒點頭,何況一個癱瘓的女人怎麼可能進宮,就算進去了,被那些後宮女人欺負著也活不了多久。
她道:“我在京城有座府邸,還有幾個不錯的朋友,會為令妹找最好的大夫,你要不嫌棄先到我家中住些日子,舍妹的婚事我也會看著辦的。”
曹淺點點頭,“那就煩勞你了。”他既然已經從山裡出來,也便不打算再回去,總要把妹妹的病治好再說。
傅遙道:“不煩勞,你是我和公子救命恩人,照顧恩人是應當的,不過有件事我要說在前面。”
曹淺見她面色突然一肅,“你說什麼?”
“進了京之後,你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太驚訝,還有我是女人的事絕對不能說出去。”
“這是為何?”
“具體原因不方便說,不過你若是宣揚出去,肯定會害了我就是了。”
“好,我不說。”
傅遙點頭微笑,這個曹淺一看就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一言九鼎,絕不會洩漏她的秘密的。
曹淺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