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高寶走了進來,聽兩人說傅小玉,不由笑道:“要叫他長大還不容易,男人想長大就叫他成親,有家室的男人自然成熟些。”
這話倒提醒了傅遙,確實該給傅小玉找個女人管管他了,也省得他一天到晚老在外面惹禍。
她道:“這倒使得,你夫人是京城人,讓她幫著物色個合適人選,不一定要出身名門,最重要的是脾氣烈一些,能拿捏的住人的最好。”
海棠聽著兩人熱烈的討論著,掩嘴偷笑,“當爹的還沒找到媳婦呢,先給兒子娶妻,天底下還有這樣的道理嗎?”
傅遙一滯,看她頗含幽怨的眼神,恨不能頭埋到地下去。她是還對她懷有幻想,在故意點醒她嗎?或者她也該考慮把海棠嫁出去了,她模樣長得好,性子溫和,歲數不大,又會做家務,應該比石榴好嫁多了。
上好藥,叫兩人都出去,她一個人趴在床上發呆,正想著事呢,窗欞咔吧一下,緊接著一雙軟如棉絮的腳落在地上。
傅遙雖然沒聽到聲音,卻能感覺到那人是誰,兩人砸一起待的時間太長,她能輕易感受到他的氣息。
杜平月向她緩緩走來,“你傷了後腦,我瞧瞧傷的怎麼樣了?”
傅遙嘆口氣,“你下回想進來,先敲門怎麼樣?”
他頗有理,“你鎖了門了。”
這自然不能作為理由的,但杜平月顯然沒理會這話的意思,更忘了一男一女相處本該避嫌的。他直接走到床前,爬上她的床,手伸進她的頭髮間。
傅遙想掙扎的,可是頭太疼了,懶得動,任他的手插進她的髮絲。
杜平月盯著頭皮翻了半天,大約是確定她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吧,才道:“以後小心點,你也老大不小了,還那麼愛摔跤。”
又不是她想摔的。傅遙磨了磨牙,懶得跟他爭辯這是因為誰,她和傅小玉似乎命裡犯衝的。從遇上他開始,她就沒好過。
想了想道:“我打算給小玉定親,你覺得如何?”
“你是他爹,這事你說了算。”
定親的事並不難,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說什麼傅小玉也不敢反駁。困難的另一件事,她要如何才能找到背後指使之人,讓易南風洗清冤枉呢?
拄著腮幫子想了一會兒,道:“我今晚想去趟春香閣,你與我一起去如何?”
杜平月搖搖頭,“官員不能出入風月場所的規矩還沒廢,你被皇上罰了才多久,這是要故態重萌嗎?”
傅遙苦苦一笑,“我也是沒辦法,那裡有要查的事,必須要親自去一趟。”
杜平冷笑,“你沒辦法?你怎麼會沒辦法。現在傅小玉也回來了,再也沒有牽絆你的事了,你完全可以和我離開京城,再不管這裡許多是是非非。”
傅遙不解,“我和你?”
“對,就你我兩人,我們走得遠遠的,尋一個風景秀麗之所,安安靜靜度過一生。”
傅遙狐疑地看他,“你在說什麼?”
杜平月嘆息,這丫頭平時看著挺聰明的,可是一遇上感情之事就犯起傻來,他是在向她求親,在向她求親,她難道感受不到嗎?
傅遙確實沒感受到,她只是覺得奇怪,杜平月知道她是女人之後的反應太奇特了,他應該想掐死她,詛咒她,恨她欺騙了他這麼多年。可事實上他憤怒是憤怒,可似乎還有點高興,這會兒非要跟著她,是因為什麼?
她從五歲開始就整天跟個男人似地過日子,很少把自己真正當成女人,更不知道戀愛是什麼。在她心目中,所謂的愛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也因為此,她才有了只生娃不嫁人的想法。主要是她無法想象自己作為女人和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的樣子,不過這回易府做細作的事,似乎讓她感受頗深,最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