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拖著狍子回到破院,破屋旁邊的空地眾人幹得熱火朝天。
地基一天也是挖不成,差不多得五六天。
男人們身上脫得只剩件單衣,渾身蒸騰著熱汗。
兩人把手裡的狍子拖到了院子裡,剛好桂芝走出來。
“真打回來了,我這就收拾出來,你們還打兩頭,這哪吃得完。”
“吃不完慢慢吃,頓頓狍子肉。”
桂芝看了看一旁挺拔高大的秦遠山,稀罕得不行,心裡又想著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愁容又爬上了臉。
手裡的活得馬上幹,轉手進屋拿了刀就先把活幹了再說。
蟬花和杜鵑被趕出去玩,都不在家。
燈芯進屋把衣服一換,穿上輕巧的紅衣裳,手裡拿著摺疊刀就蹲在桂芝身邊,一起收拾狍子肉。
秦遠山在水盆裡洗了把臉,脫下外套,也走去了一邊的工地,跟在李大明身後跟著一起挖地基。
摺疊刀鋒利異常,比桂芝手裡的小刀快上不少,燈芯手腳利落給另外一頭狍子開膛破肚。
桂芝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等晚上睡覺的時候炕上再說。
人多幹活就是快,等日頭落下山去,大傢伙帶著一身的塵土,排隊洗手洗臉。
大鐵鍋裡咕嘟咕嘟燉著狍子肉,高粱米飯盛得冒尖,裡頭還放著大塊的土豆,肉香撲鼻。
摘回來的香椿洗了切碎,打了幾個雞蛋,攪合好的蛋液又加了點水進去,炒出來的蛋金黃,那小味兒直竄鼻子。
連桌子都沒有,有的坐,有的蹲著,吃的那叫一個香。
桂芝在忙活大傢伙添飯添菜,一直等幹活的人吃飽喝足,打著飽嗝回家休息,明天早上再來。
李大明看著桂芝緊忙活,臨走時有些猶豫地說了一嘴。
“桂芝,你就簡單整點吃的就行,別整太好的。”
“燈芯打了兩頭狍子,明兒個還要去收網,吃夠了再燉魚吃,就受累你們給好生蓋。”
“你家燈芯是真出息,這房子一蓋就是屯子最敞亮的,你也不用操心房子的事兒,保證給你蓋得好好的。”
送完幹活的人離開,炕桌支上,幾個女人圍坐一起,終於可以消停吃飯。
燈芯站在門口送秦遠山離開。
他身上的白襯衫都是塵土,臉上頭髮上倒是洗得乾乾淨淨。
“累壞了吧,趕緊回去休息。”
秦遠山眸子裡都是她,男人辛苦一點不算什麼,可她一個女孩子今天又是上山,回來又忙活到現在。
他伸出手,在燈芯的小腦瓜上揉了揉。
“早點睡,你更累,明天一早我就過來。”
感受頭頂的溫度,她揚了揚頭,用力頂開大手,做了個鬼臉。
“你老摸我頭頂,我這長不高了。”
秦遠山嗤笑一聲。
“不摸也長不高了,小短腿。”
坐在炕桌邊上的桂芝往大鳳孟珊珊桃枝碗裡緊夾菜,一臉憂色。
蟬花杜鵑早就餓了,趕緊吃飽了就在院子裡玩磚頭,四五斤的大磚頭,挪都費勁,兩人卻樂此不疲。
燈芯回來,脫鞋上炕,看著狍子肉,面片湯,燉魚,眼冒星星。
一桌人有說有笑,吃得開心。
“明兒個我去河邊,桃枝你跟我去吧,你那個網應該也滿了。”
“嗯,那我明天跟你走。”
“你倆明天都在家裡吃了走,家裡菜多。”
各懷心事的幾人吃了飯相繼離開,燈芯躺在炕上消食。
桂芝擦乾淨炕桌,坐到一邊。
“那天到底發生啥了?”
“哪天?”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