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微啟,燈芯跟桃枝拉著狍子皮跟開江魚,旺財也是跟到了鎮上開開眼,趴在板車上警惕性十足,往鎮上去。
秦遠山一早要忙自己的事,沒法一起來。
馬車最終停在了供銷社門口,燈芯跑上了二樓見梁主任正站在桌子後頭彙報工作,很是嚴肅。
燈芯用手輕輕敲了敲門,兩人這才看見她。
“哦,馬主任,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小丫頭。”
坐在辦公室後頭的馬主任頭髮更加稀少,但是肚皮可比梁主任的大不少,而且不帶眼鏡。
“就是你啊小同志。”
燈芯大大方方走進去,笑得一臉燦爛。
“你這一個人的產量拉起你們這一個鎮子都達標了。
接下來的季度,小同志繼續努力,可別送去別的鎮子上去,價格肯定也給你算得最高那一檔。”
“梁主任在這我肯定是送到梁主任這兒。”
梁主任一聽燈芯這麼說,笑得眼睛眯成了縫兒。
這回的狍子皮直接被燈芯抱了上來,攤在桌子上看的馬主任心花怒放。
“這皮子沒傷到,真好真好。”
又給燈芯開了滿意的價格,送燈芯到了樓梯口,可謂極其隆重了。
北方各個地區都有山貨收購指標,各個品類都有,比如獸皮,土特產。
業績壓力層層遞進,今天的馬主任就是供銷社地區主任。
開年的巡檢剛好檢到了鎮裡來。
桃枝跟著燈芯下樓,兩人在供銷社裡逛來逛去。
“這排場夠大的,燈芯你真有本事。”
“天氣一熱,我可就要忙起來了,那山上的東西可都等著我呢。”
趙瑩瑩站在櫃檯後頭氣鼓鼓的不行。
那天一上班隔壁櫃檯的李姐就說了那天看見他們倆一起出現在供銷社的事兒了。
這看著燈芯跟另外一個姑娘在這裡晃盪,眼氣得很,李姐忙得正厲害,沒功夫跟她討論。
燈芯桃枝站在了賣酒的櫃檯,裡面是個穿大褂的老頭。
“散簍子多少錢?”
“六毛一斤,打多少?”
“來10斤。”
老頭拿出一個塑膠壺來,在壺口插上漏斗,從酒缸裡頭一勺勺打出來,往漏斗裡倒。
一勺差不多就是一斤,每一勺都盛得極滿,一點都不帶缺斤少兩的。
旁邊又看著賣大麻花的,燈芯買了好幾根,先拿出一根,跟桃枝一人一半,邊吃邊等酒。
鬆軟的大麻花,上面還撒著細密的白糖,越嚼越香。
現在不光兜裡錢多,票也多,買啥都不用仔細算,一直看到了縫紉機,燈芯嘴裡的麻花都不香了。
縫紉機一百八十塊錢,在這個時代,相當於奢侈品了。
要是嫁得好人家,才有可能買一臺。
一個月才掙三十來塊錢的工資,要攢個一年半載才買得起。
“你想買縫紉機?”
“嗯,桂芝就喜歡做衣服啥的,又麻煩又累。”
“自己做省錢呢,你以為誰都能買現成的穿?”
“等我再攢點,等房子起了,還得置備點別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縫紉機。”
兩人明晃晃從百貨櫃臺過,桃枝想著給自己買把梳子,就停下了腳步。
趙瑩瑩面無表情,臉上掛著霜,桃枝盯著櫃檯裡頭的梳子。
“同志,梳子多少錢?”
“幾種梳子呢,問得哪個呀,話都說不清楚,還來鎮上丟人現眼!”
桃枝這才抬起頭,看到趙瑩瑩不耐煩的臉。
正琢磨給蟬花杜鵑買幾根筆再買幾個本子的燈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