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做才能讓老爺子在下頭保佑著這些個兒女升官發財。
而且鄉里鄉親的人都瞅著呢,哭得越厲害就代表越孝順。
楚愛民倒是隻用一副悲痛不已的表情就行了,而楚老太太只需要坐在炕上,吃吃喝喝,再接待幾個老姐妹的恭賀。
“你命真好,老頭死得早。”
“你也苦盡甘來了,嫁給他算不錯了,起碼沒餓著你,下輩子再想找這樣的都不一定能找到。”
“我下輩子就算變成王八,也不想跟他趴一個坑裡。”
老姐妹扯著手,吃著光腚糖,聊得熱火朝天。
桂芝跟燈芯都跪在最後頭,無聊的燈芯從兜裡扯出一截紅繩兒,跟蟬花杜鵑翻花繩玩得起勁。
前面哭多厲害都跟她們娘幾個沒什麼關係。
終究楚老大也沒捨得舞獅子的錢,流水席也只是買了半頭豬。
還買了一缸子的酸菜回來,殺豬菜招呼。
豬血灌成了血腸,肥瘦相間的豬五花切成了大厚片,在咕嘟咕嘟的酸菜絲兒裡頭抖動。
更肥的部分被王雪梅都悄悄煉成了豬油,可不捨得往鍋裡多丟一點。
豬皮被燒得黢黑,費勁刷洗乾淨又切成了絲熬煮,幫忙做菜的廚娘又切了些生薑跟香料一起泡水,也加進了熬煮的大鍋,等出鍋放涼就是好吃的皮凍,晶瑩剔透,再搗些蒜泥,倒上醬油,好吃的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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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為最後一天的酒席做準備,所有人只等第三天的午時抬上山去。
又熱鬧了一大天,疲憊的楚家人每個人都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楚愛民抽菸抽的嗓子冒煙,晚上還得繼續熬著。
熬不動了就喊大兒子二兒子繼續守著,自己跑去睡覺。
楚風楚雷坐在火盆邊上,也是睏意來襲,一小撮賭錢上頭的人叫上兄弟倆。
“玩玩就不困了。”
“我不會,也沒本錢。”
“這不教你嘛,剛玩的人手氣都好,贏個百八的跟鬧著玩一樣,你先玩,我幫你墊著,等你贏了錢再還我。”
被說動的兄弟倆緩緩移了步伐,走近人群……
終於熬到了最後一天,楚家的送葬隊伍浩浩蕩蕩往山上去,燈芯三姐妹被留在家裡。
鼓樂嗩吶打前陣,手捧著香爐的楚老大跟在後頭開路,四個孫子跟在後頭抱著紙紮的馬車,金山等等,楚家姐妹都跟在棺材兩側,一路嚎哭。
哭喪哭的幾人嗓子又疼又啞,還得忍著疼,繼續加油。
紛紛揚揚的紙錢時不時撒向天,路口橋頭山邊,打點上路。
天氣漸熱,午時太陽正大,穿著孝服孝帽更是熱得憋悶。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上,眾人都是氣喘吁吁,先生手裡的大公雞被捏緊了脖子,從雞冠取血,滴在鐵鍬上頭,楚老大拿著沾血的鐵鍬挖下第一鍬土,其他人再拿著鐵鍬挖掘墓穴。
人多幹得就快,等不多時,墓穴已成,楚老大又跳進墓穴中,用鍬打兩道土楞,楞上放了四個饅頭。
楚家子女後代齊齊跪在墳前燒紙上香,作為唯一前來的姑爺陳波點了長明燈,放了五穀糧囤。
眾人再用手捧土,蓋在棺材上頭,幫忙的人才開始用鐵鍬埋墳,攏出一個土包來。
楚老大在墳包上頭放了一疊紙錢,插上香火,才算完成了整個儀式。
等到回去就沒了那麼多講究,大家手裡拿著工具三三兩兩嘮嗑下山,楚春娥挽著桂芝的手臂走在前頭。
楚老大累個半死,跟在後頭。
主要花了不少錢,還都是賒賬的,等辦完了酒席,還得還賬。
媳婦王雪梅罵得兇,就說為啥桂芝不掏錢,讓他煩得不行。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