氳的白霧。
深山積雪不再,草芽遍地,大樹也披上了綠色,春意盎然。
地上的腳印更多,只是更難以分辨。
秦遠山揹著兩個人的水壺,時不時擰開水壺遞給她。
旺財伸著舌頭在前頭開路。
走了許久,兩人才坐下歇腳。
燈芯一走,大鳳和孟珊珊也前後腳到。
今天工人就來挖地基,要先把飯菜準備好。
“喲,這一大鍋魚。”
大鳳在拿著刮刀刮土豆皮,孟珊珊在一旁切土豆絲。
地上的海碗有兩摞,桂芝在大盆裡倒上熱水,洗碗刷盆。
“還怕不夠吃呢,再炒個土豆絲,要是再不夠,就炒個白菜片。”
春天剛來,桂芝剛把菜籽撒上,還得等夏天才能吃上新鮮蔬菜,現在家家戶戶最多還是吃的白菜土豆。
刮乾淨的土豆被大鳳陸續扔到了水盆,土豆在水裡一沉一浮,“咋不夠吃?這伙食老帶勁了,誰家起房子給工人準備這麼硬的菜。”
“那都是鄉里鄉親來幫忙,燈芯說了,就往好了吃。”
在一旁切土豆絲的孟珊珊淺笑,“現在燈芯說啥你都聽,捨得錢了?”
“錢是燈芯掙的,燈芯說了算。”桂芝臉上帶著笑,剛想把昨天的風言風語說給大鳳問問,幾個漢子拎著鎬頭,鐵鍬走進破院。
房子就建在破院旁邊,地勢倒是平地,第一天就先把地基挖出來,磚來了就開始起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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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芝把溼手往繫著的圍裙上擦了擦,趕緊起身。
“李老大,早上都沒吃吧,吃了再整。”
領頭的是靠山屯的李大明,比桂芝還大幾歲,會起房子、搭炕、整火牆這類的活。
因為手藝好,工錢也比別人高,但是老許來找他,說給桂芝蓋房,他二話不說就接了,工錢要得沒往常高,飯也沒要求,管飽就行。
李大明穿著蓋房的破衣服,臉上黝黑掛著憨厚的笑容,看見桂芝來迎他,臉上的褶子更多了。
跟在後頭的幾個好夥計都放下工具,坐在破院的長凳上,抽菸嘮嗑。
孟珊珊大鳳拿著海碗裝滿高粱米飯,又蓋了一大勺子的醬燉魚,魚多的飯都瞅不著了。
桂芝又迅速起鍋燒油,倒了好些大豆油,切得極細的土豆絲扔進鍋裡,熗的香味十足,扒拉幾下,土豆絲就熟了,又裝進盆裡,挨個往漢子的碗裡填。
“哎呀,這吃得趕上過年了,這魚我最愛吃。”
“那可不,桂芝這手藝真不孬。”
“這要是再來點酒,沒治了。”
“喝個屁的酒,幹活喝酒,找死。”
七八個漢子一邊吃一邊嘮,桂芝還在灶邊上轉悠。
大鳳出去添飯,桂芝忍不住了,對著一邊刷鍋的孟珊珊問道。
“最近屯子又傳的啥閒話?咋還說我家燈芯了?”
孟珊珊動作一頓,有些為難地轉頭。
“嬸兒,傳你這來了?”
:()六零,她在深山兇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