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那些錢要回來,她的愛情算是徹底枯萎了,但絕不能讓家人寒心呀。
郭爸爸也說:“別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混小子遲早要遭報應。”
郭小鐵想到什麼突然笑起來:“要是老天有眼,不是說精神病打人不犯法嘛,要是有個精神病去狠狠地教訓教訓這人渣,叫他也有苦說不出,那該多好。”
郭媽媽叫她別胡說:“現在家裡就指望你了,你今年二十一了,早點考慮談物件好,你要擦亮眼睛,要找準男人。”
郭小鐵笑得跟花兒似的臉一下子萎了,她敷衍著唔唔兩聲,低頭去扒飯,郭媽媽特好面子,自己喜歡同性這件事要是給媽知道,那她還不鬧得要把房頂給掀掉,自己的性取向不知道應該保密到什麼時候?
夜間,郭小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念朱莎莎,打電話給她,奇怪的是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郭小鐵的心跟貓撓似的煩悶不休,自己已經找到工作了呀,過幾個月大概就能攢下錢到外面租房子,她這麼急著老死不相往來到底是為什麼?
第二天好不容易熬到午市過後,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廚子們可以休息幾小時。郭小鐵火燒火燎地來到朱莎莎家門口,在門口踟躕了一會兒,心想:就算是她攀上高枝,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瓜葛,那也給個痛快話吧。這麼一想就按響門鈴,她家裡居然有人在。
開門的是朱莎莎的爸爸,比起上回見面,他的頭頂禿得更厲害了。
“叔叔好,我找朱莎莎,她在家嗎?”郭小鐵急切地問,探腦袋進去看,客廳裡坐著朱莎莎的繼母和弟弟朱儁磊。
朱爸敷衍了幾句說她去外地實習了,就想關門,可是郭小鐵不是好糊弄的,她一腳卡住了門框:“朱莎莎當行政文員的,從來沒說過出差,到底去哪兒了?你們非告訴我不可。”
朱爸沒轍就讓她進來,郭小鐵到了這個熟悉的客廳,繼母和朱儁磊看了她一下,兩人的眼神都空洞無神,尤其是朱儁磊,頭髮亂糟糟,臉皮灰撲撲,完全就是一個落魄的浪蕩痞子樣。
“朱莎莎去哪兒了?不會是出事了吧,叔叔你快說呀。”郭小鐵直覺告訴自己不對頭,她瞪大眼睛抓住朱爸的袖子,不問出事實不罷休的態度。
“莎莎她……的確是出了一點事,那天磊磊帶同學回家吃飯,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莎莎和他發生了爭執,然後就動手打起來了,莎莎推了他一把,他的腦袋正好撞在櫃子的角上,送到醫院好不容易搶救過來,可惜砸的不是地方,成了傻子,唉。”朱爸吞吞吐吐地說。
“啊?是那天嗎,我來做飯的,那個看上去很猥瑣的男同學,比朱莎莎高一個頭呢,怎麼就……她平時嘴巴毒了一點,可是從來不動手打架的呀!”郭小鐵急壞了,她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這不是瞎扯淡嘛,朱莎莎那麼愛漂亮的女生,怎麼會和一個大男生打架?還把他打得進醫院了?
“你聽我說,我們家賠了對方很多錢,但是他們家不依不饒非要莎莎負刑事責任,諮詢過律師要判四年以上,所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郭小鐵像觸電一樣猛地跳起來:“什麼,朱莎莎關進去啦?”她只覺得眼前發黑,這是什麼情況啊,最親的姑姑剛取保候審幾天,自己喜歡的人又吃官司了。
“我不能讓莎莎去坐牢,所以就想了個辦法,你是她的朋友,我告訴你,你能夠保密嗎?”朱爸做出一副正經表情來,盯著郭小鐵,她拼命點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天大的秘密。
“我託人去給莎莎開了間歇性躁狂症的證明,可以免除刑事責任,那家人不依不饒,我們只好暫時把莎莎送到精神病院去待一段時間,先穩住他們家,等過了半年一年肯定把她弄出來,不管怎麼樣,總比判四年刑要好多了你說呢?”朱爸說,有點心虛地不敢直視郭小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