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來這點，還不算太傻。”
王小濤這話，明顯就是在打擊人。
都已經把其它的東西給丟了，只剩下這兩塊半面銅鏡，如此情況下，但凡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問題。
“哈哈，我呸！”
“破爛王，你能不能不要搞這些故弄玄虛的東西！”
“就這一面破鏡子，你還能當成寶貝？真是搞笑！”
小翡翠王的哈哈大笑聲，那叫一個不屑。
本來看到師父凝重的樣子，再加上了解到王小濤最近的事蹟，他這心裡確實還是很擔心的，害怕這板車上有什麼真正被遺漏的寶貝，是他乃至是師父的眼力，都無法看出來的。
但是現在嗎……
那就沒有任何可擔心的了。
古董是值錢，但一切都是建立在完整性的基礎上，目前為止，除了能夠被完整修復的瓷器之外，其它古董一旦破損後，價值都要大打折扣。
特別是像銅器金屬類器具這種，幾乎很難、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被修復的東西，一旦被破壞後，價值比起完整的狀態下，相差更多。
一面破開兩半的銅鏡，哪怕是再值錢，又能價值幾何？
更何況，上面還鏽跡斑斑的，這些都是減分項。
“誰說銅鏡破成兩半，就不值錢了？”
王小濤笑微微的反問道。
“廢話，別說是銅鏡，任何東西壞成兩半，都不值錢！”
小翡翠王不以為然的回道。
他雖然不怎麼玩古玩，但是師父緬城翡翠王收藏豐富，跟著耳讀目染之下，自然也就對古玩有一定的瞭解。
雖然遠遠比不上在賭石上的造詣，但卻也能算是個真正的行內人。古董這東西，哪怕是個初入行的，也明白其貴重的幾個重要前提，完整性、歷史意義、名人效應、以及其它方面的附加因素等等。
而在這幾個前提中，排名第一的，毋庸置疑肯定是完整性！
“花可不要說這麼絕對，你要知道一句話：凡是都有例外？”
王小濤笑微微的眯起眼睛。
“例外？”
“我呸！”
“其它東西不敢說，但是古董這玩意，我敢拍著胸脯打包票，完整性是幾個價值要素裡面，最重要的一項，沒有之一！”
小翡翠王依舊是一副滿臉不以為然的樣子。
“別人是頭髮長見識短，你是頭髮短見識更短！”
王小濤一個冷眼丟了過去。
“你說什麼？”
小翡翠王惱怒的要跳起來。
“越是沒見過世面，越是氣急敗壞！”
王小濤毫不在意，滿臉不以為然的繼續道：“正常的古董，被不小心破壞掉，價值多少都會有不同程度的貶值。”
“但是……”
“有一些古董例外，比如眼前這件，被故意分開兩半的銅鏡。”
說著，將兩半塊銅鏡，給做了簡單的清理。
接著，拼接在了一起。
上面有字，“湖州念二叔同照子”。
“就算是上面有字又能說明什麼，還是那句話，一件古董最重要的價值體現，必須是要建立在完整性的基礎上。”
小翡翠王依舊是滿臉不屑，絲毫沒有注意到師父緬城翡翠王此時的臉色變化。
從看到這樣八個字的一瞬間，緬城翡翠王已經是臉色陡然大變。
徒弟小翡翠王不知道這八個字意味著什麼，但是他這個做師傅的卻清清楚楚。
這代表著，銅鏡製作最發達的宋朝時期，湖州鑄鑑局最有名的一家老字號，也是當年宋朝對外出口銅鏡，最多的一家百年老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