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分鐘前,他還是一個封閉了六識,什麼也不知道的天真白痴,可是當他從魔障中破壁而出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只是從一個魔障之中墜入到了另外一個魔障之中。
作為一個男人,他如何能承受得了這樣的羞辱?
高霽萍對他的愛意,就算是瞎子也能夠明白,更何況張天心聰明過人?
只不過,張天心一心追求強大的力量,將這份感情藏在了心底,並沒有對高霽萍有所回應。
一個被羞辱者要想迅速的從一段羞辱中擺脫出來,將這種羞辱百倍的還到羞辱者身上,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他反覆的對自己說,我對高霽萍沒有感情,她只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婊子。
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在心裡面重複著這些話,無異於一次又一次被尖刀利劍所創傷。
若是說張天心對高霽萍沒有感情,那是自欺欺人,否則為何他即便是封閉了六識,卻仍然會下意識的喜歡吃雞湯牛肉麵。
甚至,在急怒中張天心仍然會不知不覺中駕著飛劍狂奔到了東海市的上空,這個一切事情的起源地。
他撤去飛劍,落在東海市金州大酒店的天台上,血紅的眼睛望了望四周,一股暴怒而又狂躁的情緒在他的胸膛中淤積著爆發開來。
“啊!!!”
他突然仰頭一聲狂吼,似乎想要發洩這種極度羞辱所帶來的憤怒與仇恨!
他吼聲如雷,震動著天空中的雲彩,然後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中化開,很快埋葬在了這個繁華都市之中,被車水馬龍所發出的繁雜喧鬧聲所掩蓋。
張天心看著這個世界,他突然間想起一句話:笑吧,全世界都會和你一起笑的;哭吧,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在哭。
想要這個冷漠無情的世界來回應他的痛苦,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片紛亂冷酷的世界,千百年來就是如此,人類的痛苦與這個世界冰冷的面孔比起來,顯得太過於微不足道。
這一吼之下,蒼天漠漠,白雲無聲,越發的顯出一種悲愴滄桑之氣。
可,這一切是為什麼?
被羞辱與憤怒矇蔽了眼睛的張天心並不知道,從他行差踏錯放出那一記飛劍刺死花少奶奶的那一刻起,這一切,就已經成了命中註定的事情。
張天心眼前一片血紅,如地獄熔岩透著猙獰的血腥,他看著腳底下湧動的車流與人流,猙獰的笑了一下,手中暗自捏著指訣,準備大開殺戒之時,卻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悽婉的嬌呼:“天哥!”
這個聲音,充滿了畏懼、驚恐、悔恨、羞怒、甚至還帶著一點點試探。
高霽萍就像一頭受傷受驚的小鹿,在張天心的身後輕聲呼喚著他。
她幻想著自己只要抱住她的天哥,把事情一切的始末說清楚,他的憤怒便會如同冰川一樣溶解消化。
這具婀娜多姿的嬌軀顫抖著,赤裸裸的散發出一股異樣的誘惑,便是神仙看見了也會忍不住情慾大起。
可是,在張天心的眼裡,這卻無異於這個世界上最令人切齒的羞辱!
憤怒到了極致,反而變成了一種平靜。
一種恐怖壓抑得遠勝於死亡的平靜,哀莫大於心死的平靜。
“你來這裡幹什麼?”張天心的聲音冰冷,讓人發寒“是趕過來刻意羞辱我的麼?”
他笑了笑:“真好,你真體貼!對了,你的小情人呢?他來了沒有?他在哪裡,讓他出來把我殺了吧,反正我一直打不過他,一直不是他的對手。”
高霽萍看見張天心這個平靜反常的樣子,反而越來越害怕,她渾身瑟瑟發抖,上前一步,卻不敢繼續靠近:“天哥,你聽我說……”
張天心哈哈大笑:“說什麼?說你和他的私房話麼?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