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大帽子,綁架大義,任何一個上位者都不會對這樣的手下感到滿意。雖然松平信明的話確實是有些道理,但是他不認同!
“松平君,去告訴那個傢伙,薩摩藩在琉球的部隊已經被他們消滅了,那麼這件事就算完了。他們又掃滅了整個薩摩水軍,薩摩藩付出的代價足夠了。讓他收起這幅上國嘴臉,還真以為自己依舊是天朝上國?哼——”
“就是。半壁江山還在虜夷手中,黃河又決了口,有什麼力量來威脅我們?松平君竟然害怕這樣的中國,你還配作為一名武士嗎?”
太田資愛繼續嘲諷松平信明。“將軍,您應該再給松平君下一道命令,要告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兵頭,要他立刻退出長崎港,不然的話長崎層內所有的漢人,都要為他的作為而付出代價——”
作為日本現今唯一的一個通商港口,長崎不但有荷蘭人,更有不少的中國人。甚至於一些明末時期遷移到日本,百五十年來一直保持著漢人衣冠的家族都有存在。
德川家齊如果真用太田資愛所言,那麼張斌青……
“太田君請自重。你說話這麼口無遮攔,難道真想挑起幕府與天朝的戰爭?!”
太田資愛又一次的挑釁遭到了松平信明果斷的還擊,鋒利的言辭和那頂大大的帽子立刻扣的太田資愛啞口無言。
姜不一定是老的辣。松平信明雖然比太田資愛小了二十多歲,可十二年前就已經坐上了老中之位,六年前寬政改革失敗,松平定信辭職,更是一躍成為了老中首席。而六年前的太田資愛,也只不過趁著松平定信等人請辭而才得以從掛川藩進到江戶擔任老中之職的。
什麼是差距,這就是差距。
不過鬆平信明厲害的還擊並沒有迎來好的結果,德川家齊採用了太田資愛的法子。
看著年已六十的太田資愛趾高氣昂的從自己身邊走過,松平信明無奈的嘆了口氣。“打吧,反正自己的吉田藩在北邊,最先倒黴的也輪不到自己的吉田城。”
七天後,太田資愛再次趾高氣昂的從松平信明面前走過。
“松平君這次你多慮了,中國人不是乖乖的離開了長崎了嗎?”德川家齊搖著一柄小扇子,頗是得意的說道。“那個可惡的兵頭也就只能叫嚷兩句而已,面對幕府,他們根本不敢有任何企圖的。”
面對長崎城內幾百漢人甚至是比這更多的數目的威脅,張斌青只能選擇後退。在日本人囂張的大聲嘲笑的時候,滿腔的怒火已經沸騰在他們心胸。
可惜這些日本人都沒有看到,許多人甚至都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就過去了,結束了。損失的只有薩摩藩。
但是神志清明的人依舊不少,在太田資愛等人在江戶薩摩藩邸被島津重豪邀請嘻玩取樂的時候,一些人已經在收拾東西從江戶成立了。
松平信明就是其中之一,他沒有忘記薩摩藩城下町的慘劇,相對比那片最終被燒成灰燼的鹿兒島城下町來說,人口更加密集的江戶除了更加的危險外也並不見得有絲毫的安全。
對於那種可以引起大火的炮彈,生平第一次松平信明感到了恐懼,他甚至懷疑那種炮彈是不是紅巾軍特意針對日本製造的。
因為對於現今全部是木質結構房屋組成的日本城市來說,那種炮彈的威脅力實在太大了。
作為寬政改革的‘遺老’,他都懷疑當初禁止林子平所著的《海國兵談》一書,禁止蘭學,是不是正確的……
【林子平日本人,思想家。蘭學,蘭是指荷蘭,泛指西學。】
可惜他的這番舉動被太田資愛理解成,他羞慚之下無顏再處江戶,準備要請辭首席老中之職返回吉田藩。
在島津重豪的華麗宴席上,太田資愛還肆無忌憚的嘲笑松平信明,笑他最好能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