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百憂皆去,千愁萬惱盡滌。
渴飲南山雨,飢吞北海煙。風雷吼四面,日月繞雙肩。揹負文殊座,雄威震大千。這便是獅子峰上能夠看到的四面,故有“不到獅子峰,不見黃山蹤”一說。
獅子峰大會五百年一屆,只有第一界有個神秘人號召,此人亦正亦邪,設獅子峰大會本是為了重排《封神榜》,誰知後來竟成為正邪兩道相互切磋,交換渡劫心得的所在。
其後各界均無人組織,也無人干涉彼此交換心得,從第一屆獅子峰大會到如今,每屆都很隨意,想切磋的隨意,想尋仇的自己找地方單練,想自殺的隨便跳崖,總之一切隨心所欲,毫無任何束縛。
沒有人領導,來的人中也沒有領導,也從來沒有人願意領導。
沒人被邀請,也沒有人不再邀請之列,想來就來,不願意來拉倒。
邪道之人能來,魔門之人能來,正道之人能來,亦正亦邪,似邪似正,搞不清自己是正是邪的人能來,連喜歡爬山的,砍柴的,只要覺得自己是個人都能來,就算是妖怪,只要你敢來,同樣隨時可以來。
總之獅子峰大會唯一的特點就是自由,愛來不來。
鍾道臨是萬花島這撥人最後一個登頂的,剛一踏足獅子峰巔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只見山顛之上,皚皚如雪白雲繞峰而走,被四面繚繞白氣托起的山峰上到處是或坐或臥,或談或笑的人,勁氣交擊的暴響與光華四射的彩芒接連閃現,舞動的法寶飛劍上下紛飛,已經有人等不及大會開始便相互動手切磋。
峰巔之上的湛藍天空,朵朵白雲飄浮,如倒懸的碧海中點點白帆劃過,山風一吹,雲走霧繞,馭劍而行的修行之人便在空中相互試招,不斷有人從峰頂大鳥般的騰空而起,更多的則是直接從遠方凌空而至的方家。
“咻!”的一聲劃空響奏,一抹藍光貼地從鍾道臨等人身旁錯身而過,劃過一道淡藍色的軌跡,在萬花島弟子一陣驚呼聲中,直衝雲霄。
藍影身後便是一個手持摺扇的儒雅中年,哈哈大笑著凌空飛身追上,手中摺扇劈、折、劃、斬,幻化成道道扇影,眨眼與方才那人在雲端鬥做一團。
兩人從空中打到地上,從地上戰至懸崖峭壁之外,不多時的工夫就隱身進入了雲霧遮蓋的山腰外虛空,或許是嫌此處太小,兩人乾脆飛離了獅子峰
,直衝芙蓉嶺而去。
鍾道臨身前的段柔望著眼前飛舞縈繞的道道劍氣彩芒,屏住了呼吸,等到兩人消失在眼內盡頭,才扭身激動的朝鐘道臨嚷道:“那兩人是誰,真的好厲害。”
一眾弟子也無視於勃尼的存在,像是一群出了籠子的小鳥,望著天空飛逝的光影,嘰嘰喳喳的叫喚個不停,離鍾道臨近的幾個弟子聞聲也轉過頭來,興奮得附和道:“鍾師兄曾經去過九華山參戰,跟我們說說吧,到底誰厲害?”
三師姐吳梓若更是手捧胸口,一臉陶醉的模樣,羨慕道:“剛才那位師兄真的好本事,不知小妹何時能夠練到他那種凌空馭物的境界。”
鍾道臨環顧左右,見眾人一個個正屏氣凝神望著他,渴望答案
,不由苦笑道:“九華山的時候,大夥都是彼此真刀真槍的血鬥,一招錯敗就是立斃當場的結局,沒有那麼多的花花繞子。”
吳梓若抿嘴笑道:“鍾師兄這麼說,該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見人家飛來飛去,自己倒是要走路,嘻嘻!”
吳梓若一項是小孩脾氣,鍾道臨也不以為怪,不以為然的看了空中四處飛逝的人影,隨之輕笑道:“當初在九華山上,除了自恃身份的跟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外,大多數人能不離地,就絕不馭器凌空對敵,要知道一旦駕馭自身靈氣飛起,真元損耗極大,萬一腦袋碰懸崖上了,說不好就栽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