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神態威猛,使得鍾道臨二人還沒有拾階而上,單單是站在正對大殿廣場的一側,就能感覺到一片肅殺之氣。
此陰界大殿坐北向南,前有箭樓,後有鐘鼓樓,殿北的石制塔臺,遙遙俯瞰著寬闊的殿前廣場,既能檢閱陰將鬼兵又可作為殿北的屏障,格局盡善盡美。正門前左右兩肩地帶,依照十間界禮儀的要求,左側為祭祀壇,右側為社稷壇,即左祖右社之制,和陽間皇城大殿構造極為相似。
大殿外東西南北四正方,分別建有四壇,依次為日壇、月壇、天壇、地壇,其排列皆合乎陰陽法則。陽間之上日出於東方,故日壇位於東側,新月之出現,位於西方,故月壇居西。以陰陽而論,日為陽,月為陰,依古文化中背北面南以確定方位的習慣,左為陽,右為陰,前為陽,後為陰,四壇的陰陽屬性與其所居方位皆相對應,既暗含宇宙變化之機,又雄偉異常。
鍾道臨與玄機子二人都是心神劇震的望著眼前這巍峨的陰殿,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統領陰界鬼兵的大殿,心中的震駭簡直難以形容,要建造成這樣的石殿,就算是在地面上也要傾國境內百萬雄兵不眠不休十年方可有成,這還不加陰界那些密密麻麻的聳天鐵鏈石柱和無數石橋祭臺,如此規模浩大的工程,要動用多少鬼僕陰役才能開鑿取料建成?
牛頭馬面兩員陰將到了這裡不約而同的收斂很多,再也不敢相互叫罵,肅穆的在前領路,鍾道臨不敢造次,和玄機子翻身躍下虎背,吩咐“小黑”在殿前廣場等候,緊跟著牛頭馬面拾階而上,踏過九百多級的怪獸浮雕石階,來到了正殿大門外。
出乎鍾道臨預料的是,在沉重的鐵殿巨門後,整個陰殿之內空空蕩蕩,人畜皆無,不認識的各種怪獸雕刻佈滿大殿四周,一張暗紅色帥案後的牆壁上畫著一幅詭異的壁畫,兩條三頭黑龍,穿過層層黑霧,騰空咆哮,嘴吞日月星辰,不住盤旋飛舞,和一位長著六條胳膊的妖魔纏鬥不停,壁畫下的金色王位之上卻無人端坐,兩旁也不見陰將鬼兵和判官小鬼,一切顯得空寂而肅殺。
玄機子沒預料到會出現如此空空如也的景象,眼神來回掃蕩著大殿四周,還不停的和牛頭馬面交談著,詢問著怎麼回事,一旁的鐘道臨卻被帥案後的壁畫牢牢的吸引住了目光,心內的震撼無法用語言表達,彷彿醍醐灌頂般從面板中不停的滲出冷汗,渾身顫抖不已。
按說以鍾道臨元神的精神狀態是沒有“出汗”這種生理狀況的,可不知怎麼的,他就是有這種感覺,畫中其一的三頭黑龍四爪正巧虛抓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方位,另一條三頭黑龍明明不是正踏四方或八卦位,偏偏能夠和另一條黑龍遙相呼應,隱隱鎖牢了六臂妖魔的所有退路,如一道越來越緊縮的鐵箍,越套越緊。
再看那六臂妖魔,手中像一把雨傘的兵器不是攻向兩條三頭黑龍,而是刺向場中一個力場的漩渦中心,將周圍的力場全部攪動開來,彷彿東南西北的方向也被他如此一刺給硬生生的改變了自天地存在就億萬年不變的方位,十分詭異駭人,鍾道臨內心明明懂得那是不可能的,卻在“眼前”真實地出現了。
驀的,在鍾道臨陷入壁畫情景的霎那光景,壁畫中的兩條黑龍和那位手持怪傘兵器的妖魔同時“活”了過來,雲層之上龍吟震吼,勁氣狂嘶,天地陡然變色,日月同時出現又同時消亡,黑龍和那魔神一般的人物就這麼永無休止的拼鬥著,整個天空慢慢變成了血紅色,空間扭曲下被撕扯著分為幾段,甚至是幾十段上百段,彷彿浩蕩宇宙也在這時突然的消失而又重新組合,玄之又玄,卻真實的存在。
“噗!”
鍾道臨的元神幾乎被洶湧而來的景象撐裂,眼耳口鼻同時滲出暗紅色的血漿,忍不住胸中憋悶,張嘴狂噴出一口鮮血,兩眼同時一黑,仰天朝後跌翻,昏迷倒地不起。
“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