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輛馬車上的男弟子也拿著柳條開始抽馬催前,整個隊伍開始移動了起來。
“呦!”
小夥計一見鍾道臨真的走了,一拍腦門想起了什麼,趕緊緊跑著追了過來,拿出腰上掛著的布包,遞給鍾道臨道:“這是小的臨來時,老爺吩咐給鍾爺帶來的金子,一共三百兩,都在這裡呢,您拿好,小的回去了。”
“多謝!”
鍾道臨笑呵呵的拿過錢袋,欣然道:“別忘了給斌來兄帶聲好,叫他別等我們開飯了,先吃吧!”
“好嘞!”
小夥計並不知情,拱手陪笑道:“小的一定把話帶到,您一路走好!”
說罷扭頭揮了揮手,目送鍾道臨等離去,才轉身覆命去了。
車隊行至城門時交了路費,守門的兵丁見是福記的馬車,也不為難就放行了,行到城外,天邊已經見紅了,眼看就要黑下來。
鍾道臨伴隨著車隊行出五里,漸漸的看不到身後的城牆了,一些乏累的弟子已經坐在車廂內打起了鼾。
只有跟著最前頭勃尼的幾個弟子還是精神抖擻的樣子,鍾道臨倒是不擔心這些人會從馬上摔下來。
最令鍾道臨滿意的就是陳敏怡等十幾個跟隨他一起步行的老弟子,這些人才是真正的修行者,像他們這種練氣者,一般情況下打坐一個時辰,小周天搬運三十六週就能三天三夜不倦,真要發生什麼事端,也不至於手足無措。
當然,這是指遇到同類修行者的情況,哪些普通的毛賊還不放在這些人的心上,萬花島的這些人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
勃尼除外,因為這個老太婆儘管法力高深,卻好似一直沒有把真本事傳給弟子,這也是令鍾道臨最為疑惑的地方。
又走了半個時辰,天整個黑了下來,除了幾個比較精神的弟子還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多數都已經困了。
車隊漸漸的走出屬於嶽州府的外城屯田區,行至到了一片荒蕪的野地,路旁生滿了雜草,年久失修的道路,也開始變得坑坑窪窪,崎嶇不平起來。
藍月牙悄悄的帶馬韁走到鍾道臨身旁,低聲道:“猜得沒錯,那些人好像跟了上來,既然鍾郎念及舊情,不如讓月兒代勞吧。”
鍾道臨悠閒的走著,邁步看似平常,卻一直不急不慢的跟在車隊一旁,不答反問道:“你說這人為何明知道我對他爹有恩,還要這麼做?”
騎在馬背上的藍月牙聞言想也不想的就唾棄道:“還不是貪心。”
“我看不像。”
鍾道臨曬道:“這點小財估計還放不到人家眼內,咱們後邊跟著的那小子,興許也就是借勢而已?”
藍月牙疑惑道:“借勢?”
鍾道臨點頭道:“你想啊,他老子因為年紀大,而被擺在了明面的大當家位子上,到了他這一輩,想倚老賣老繼位都不成,只能做些能夠讓人高看的事,這不就來恩將仇報來了?”
藍月牙嬉笑道:“你淨是胡說,俠義道講的是個義氣為先,月兒當年殺戮雖重,對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怎麼看得過眼,可對那些真正的俠義之人還是挺佩服的。”
“什麼俠義,哼!”
鍾道臨不屑的一擺頭,嗤笑道:“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年代,這年頭講的是心狠手辣,無利不行,想當頭就不能有婦人之仁,我看如今的人間都有點魔界的意思了,這小子做下咱們這筆買賣立威,自然會被有心人看重。”
藍月牙詫異道:“你怎麼會想到這些?”
鍾道臨冷笑道:“說到底還是個誰強誰弱的問題,弱者被強者支配,歷史總是由強者書寫,你看蒙古人剛打過來的時候,還不是一個個義憤填膺,等真被蒙古人統治了,一下子都老實了,要不是如今活不下去了,就算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