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怪站在墨香齋門口，望著那輛豪華轎車漸行漸遠，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他轉頭與對面翰墨軒的老闆李翰墨對視了一眼，兩人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彼此心照不宣。
李翰墨的翰墨軒生意紅火，店內裝修得古色古香，牆上掛滿了名家字畫，櫃檯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瓷器玉器，夥計們忙得腳不沾地，迎來送往間盡是些衣著光鮮的客人。
相比之下，墨香齋卻顯得冷清許多。店內陳設簡單，幾幅字畫掛在牆上，紅木桌上擺著一隻青花瓷瓶，瓶內插著幾枝乾枯的梅花，顯得格外孤寂。
秦老怪轉身回到店內，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夥計小鄧見狀，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趕緊低頭整理櫃檯上的物件。秦老怪瞥了一眼桌上的二十萬現金，心中的怒氣才稍稍平息。他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吩咐小鄧去買些烤鴨和汾酒，今晚要與他好好喝上一頓。
夜幕降臨，墨香齋早早關了門。小鄧買回了酒菜，兩人坐在紅木桌旁，推杯換盞。
秦老怪幾杯酒下肚，話匣子便開啟了。他先是給小鄧講了一番古玩行的規矩，語氣中帶著幾分教誨：
“小鄧啊，這古玩行裡，人心難測。你可以鑑別古玩的真偽，卻永遠看不透人心。做咱們這一行，眼力要準，心思要細，更要懂得審時度勢。”
小鄧連連點頭，眼中滿是崇拜。秦老怪見狀，心中得意，便開始吹噓起自己曾經的“撿漏”經歷：
“當年我在鄉下收了一幅齊白石的壽桃圖，那家人不識貨，只當是普通的畫作，我花了不到一千塊就買了下來。後來一鑑定，竟是真跡，轉手就賣了一百萬！”他說得眉飛色舞，彷彿那筆生意就在昨日。
小鄧聽得入神，忍不住問道：“老闆，那您怎麼不把那幅畫留著？現在肯定更值錢了吧？”
秦老怪嘆了口氣，擺擺手道：“古玩這東西，講究的是緣分。該出手時就出手，留著反而容易惹禍上身。”他說得高深莫測，小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酒過三巡，秦老怪已是醉意朦朧。他拍了拍小鄧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鄧啊，你跟了我這麼久，我也該教你些真本事了。記住，這古玩行裡，最值錢的不是那些古玩，而是人心。你得學會看人，看透他們的心思，才能在這行裡立足。”
小鄧聽得連連點頭，心中對秦老怪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兩人一直聊到深夜，秦老怪才醉醺醺地回房休息。
第二天中午，秦老怪才從宿醉中醒來，頭疼欲裂。他泡了壺濃茶，坐在店內慢慢喝著，卻有些心神不寧。
店內依舊冷冷清清，連個客人的影子都沒有。他嘴上不說，心裡卻慌得不行。前些日子，他與幾個朋友打牌，上半夜贏了二十多萬，結果下半夜卻輸了八十多萬。那錢還是借的高利貸，債主看在他是古玩行裡有頭有臉的人物，才答應延期到這個月末。眼看後天就是最後期限，秦老怪心中焦急萬分。
他暗自盤算著，只要今天那筆大生意成了，一切難題都能迎刃而解。想到這裡，他心中稍安，繼續坐在店內等待。
中午時分，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一輛豪華轎車停在了墨香齋門口。司機模樣的年輕人下車，恭恭敬敬地開啟車門，請出一位大背頭男子。那男子神態軒昂，穿著一身名牌西裝，手腕上戴著一隻金光閃閃的名錶，氣勢逼人。
他身邊還跟著一位妖嬈的女子，身穿超短裙，身材前凸後翹，走起路來風情萬種，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風塵味。
秦老怪見狀，心中大喜，趕緊迎了上去：“哎呀，王總，您可算來了！我這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您大駕光臨呢！”
大背頭男子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