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的夜景一如往日,璀璨繁華,趙南霜看著高樓之下的萬家燈火,想起周遲譯說過要送她一份大禮。
「為止止?」她語氣平淡,看向寇莊路時,眼尾漾出譏誚的笑意,「你對止止和陸淮心存愧疚?」
寇莊路想抽菸,但場所不合適。
趙南霜繼續說:「你難道沒有想過,季暘和止止無冤無仇,真的就只是因為她不答應跟他好,就把她整得家破人亡?弱者慕強,強者更慕強,止止當時只是偶爾能接點通告的小模特,季暘連超模都不放在眼裡,整垮止止那麼簡單,甚至不需要他動腦筋,花點錢找個替罪羊就成了,不會讓他獲得絲毫的快感,他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止止的麻煩?直到,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有人有家不敢回,有人有家不能回。」
寇莊路喝完杯子裡的酒,沉默許久,又添了一杯,仰頭喝盡。
相比學生時代的肆意灑脫,歲月和歷練讓他變得成熟。
他嗓音很低:「有我的原因。」
一點點愧疚算什麼,時間久了,就會徹底遺忘。
有些事情,趙南霜覺得有必要說給他聽:「那你知不知道,止止是真心喜歡過你的?大一那年,她特別想去陪你過生日,提前很長時間查機票,就是為了看那條路線最省錢,可是最後還是放棄了,但凡你說一句想見她之類的話,她肯定還是會去。」
寇莊路低著頭,「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以為她跟你在一起只是為了錢,當然,她就是想讓你這麼以為,」趙南霜繼續說,「事情發生之後,網上的人都在罵她,一句比一句難聽,你見過她被債主追得到處躲的樣子,應該明白她的生命力是多麼頑強,哪怕把她踩到地下,她也能從石頭縫裡開出花,可是那天晚上,她不想活了。」
有人寵著,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
陸止止這種從小就吃盡苦頭的人,如果不到山窮水盡,絕對不會尋死,一旦動了輕生的念頭,就是真的不想活了。
寇莊路閉著眼,手指按著太陽穴,「那段時間,我媽飛到國外,親自看著我,我沒辦法幫她。」
菜上齊了,趙南霜不會委屈自己,該吃飯的時候不會選擇置氣,「不用解釋給我聽。止止的初戀跟你談,真是不值得。」
寇莊路連筷子都沒動過,只喝酒。
等趙南霜吃飽準備離開了,寇莊路才開口:「遲譯和盛離的事,不怪他,是我幾次三番讓他幫忙照顧,他們什麼都沒有。」
趙南霜神色不變,「管好你自己吧,我跟他之間,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遲譯心裡只有你,高中三年也沒跟誰曖昧過,你們在一起之後,他更沒有生過別的心思,平時即使跟我們這些發小在一起,也總是把你掛在嘴邊,你不喜歡煙味,每次有人給他遞煙,他都會說『女朋友不讓抽』,你睡不著,他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哪一次沒有回去陪你?」
「在這方面,他確實比你好點,我認識他那麼久,如果知道他是個爛人還喜歡他,那我真是沒救了,活該被辜負,所以你不用因為你讓他幫忙照顧盛離這件事對我有愧疚感,我不恨他,只是往後我的愛情和婚姻都跟他無關而已。」
寇莊路聽著趙南霜說話,心裡卻是在想陸止止。
陸止止恨他嗎?
「這些年,遲譯去找過你,很多次。」
「不知道,沒見過。」
「你回南川參加止止的畢業典禮那天,他也去南藝了。」
「不關心,過去了。」
「南霜……」
「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讓自己心安而已,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恨他,你和盛離以及季暘都不是我們分手的原因。六年前我跟周遲譯分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