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條件反射正要抽身後退之際,頸邊寒冷的刀鋒已經貼上來,只好停下腳步。原來發出喊聲之人正是屋內那身形飄忽的黑衣人。
趙毅緊握手中的匕首,警惕的看著黑衣人,拉著珈藍後退兩步,整個人繞到珈藍身後,舌頭舔了舔嘴唇道:“影子,我知道你的手段,你可別亂來,我膽小,手一抖我們王爺可就歸天了。”
影子未做回答,只是緊緊盯著架在珈藍脖子上的匕首,一時大意竟然讓人劫持自己的主上實在失職,後悔非常,苦苦思索如何才能在刀鋒劃過喉管之前阻止趙毅的動作。
三人剛站定,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急急趕來的小刀及手下眾人闖入莊園,看到這一幕,全都彎腰跪倒於地。隱於暗處的哨卡聽到大喝後也紛紛趕來。
帶頭的小刀低頭道:“小人該死。”說完抬頭,怒火中燒的盯著趙毅道:“你最好趕快放了王爺,我還能留你個全屍,不然,我讓你生生受了三千三百三十三刀,讓你疼夠三天三夜,到時候你想死也死不了。”
趙毅冷笑兩聲,手中的匕首輕輕一劃,珈藍脖子上滲出道血痕,抬起下巴對小刀示威道:“看看現在誰更有話語權。給我掌嘴!”
小刀恨得牙癢癢,但投鼠忌器動彈不得,只能聽命於他開始“啪啪”的自扇巴掌,越想越是窩囊懺愧,竟然越打越重。
第一章 開端(二)
一直沉默的珈藍終於開口喝道:“夠了!”冰冷的眼神看著趙毅,質問道:“為什麼?”
趙毅彷彿說服自己一般道:“他們許我事成之後給我一個北境督軍的職務,這個夠讓我動心了吧?”
珈藍眉頭緊皺,音調降低道:“難道做了你三年的大頭領,連句真話都不配聽麼?”
大頭領是天聽處手下對珈藍的尊稱,平時只是私下裡傳開,對著珈藍都恭敬叫聲王爺。珈藍在天聽處威名極盛,且平易近人,在手下心中威信非常高。
趙毅臉色陰晴不定,內心掙扎躍然臉上,自言自語一般道:“您高高在上,不愁吃穿,不憂生老病死,而我們這些小人物卻不能這麼自由隨意。我以前以為,努力就能改變過去。蒙您不嫌棄,將我從兵痞中帶回天聽處,三年的摸爬滾打,也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但是一場變故讓我不得不看到現實的殘酷,讓我知道只有權力才能帶來生機,迫不得已我要儘快得到權力,而正常的晉升方式太慢,如今有這個機會,我投機又有何不可?”
簡單的敘述並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但是中間的無奈珈藍卻是聽出來了,珈藍暗想:趙毅是孝子,看來事情跟他的母親有莫大的關係,既然如此,回去之後再細查不難找到原因。
想到這一點,珈藍陰冷的臉緩和了一些,開口試探道:“露姨出了什麼事?”
趙毅聽到母親的名字,想到此時自己母親的處境,眉心一痛,悲從中來,有些失神。一旁的影子窺到機會,試圖有所動作,卻被珈藍用眼神阻止,影子縱使焦急,也只能靜觀其變。
珈藍吐出一口氣道:“看來是我這做後輩和做大頭領的不稱職,連露姨發生了何事都不知道。”邊說邊緩緩收起了紅色的傘,任雨水淋在雪白的衣服上。
話風一轉,珈藍道:“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抵了你犯上作亂的罪名,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你還是要到“地獄門”走一著。”
地獄門是天聽處對刑房的戲稱,取的是“如入地獄之門”的意思,讓人不難想到遍地哀嚎的恐怖景象,那是天聽處種最恐怖的地方。
趙毅想到天聽處管理刑房的老六仇四海,不禁打了個寒顫,。
異變突起,一滴下落的雨滴在珈藍的鎖骨與趙毅握著匕首的小臂之間停住,然後以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冰化,並且迅速伸長,形成多條觸鬚狀,一頭扎入趙毅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