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朱家慶知道結果已經無法改變,看到阿布依然將匕首放在小七頸邊,他毫不客氣道:“老七都已經認輸了,阿布你可以把兵器放下了吧?說出你的要求,我們雖是殺手,但也是講信譽的。絕不會言而無信。”
一旁的尤娜也覺得阿布這麼架著小七有些奇怪,隨聲附和道:“阿布,把匕首拿開吧,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有沒有開裂。”
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黑色的氣霧突然從阿布的身體裡迸發出來,霧氣帶著一股凜冽的寒意向四周圍爆炸式的擴散,這一次,尤娜終於知道之前那一剎那的寒冷不是錯覺,她向後倒退兩步並出聲示警道:“小心!”
一種死亡的恐懼迎面襲來,出於對危險的本能反應。朱家慶在尤娜移動之後兩秒也跟著後退了四五步,但是阿布手裡的小七讓他硬生生止住了倒退的腳步,雙手尾指和無名指在那股寒意裡不聽使喚的抖動,牙關緊咬吐出幾個字道:“怎麼回事?阿布你小子想幹什麼?”
阿布與小七週圍的溪水因為這出現的黑霧慢慢飄起了水汽。但是很奇怪的是身在其中的小七感覺不到任何灼熱或者冰冷,只有一股荒蕪頹敗的感覺從身後傳來,汗水隱隱從背脊裡滲出,一種沒有來由的對死亡的恐懼油然而生。令小七瞬間失聲了。
站穩腳跟的尤娜雙手迅速結印,原本她打算直接使用冰術法將阿布與小七同時封印,但是與小七的眼神接觸之後她立刻改變主意。這麼做實在冒險。於是改為使用水術法在不知不覺中控制局面,溪水原本只是沒過腳踝,如今卻以讓人無法察覺的速度緩慢上升。尤娜一邊控制著術法一邊大聲喝道:“阿布,快醒醒!放開小七!”
這一聲大喝讓一旁的朱家慶忽然醒悟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雙手抽出腰際的匕首,擺開架勢對著尤娜,滿臉怒氣道:“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在搞什麼鬼?”
尤娜對朱家慶的敵意視若無睹,雙眼依然注視著阿布,開口答道:“現在來不及跟你解釋,你先冷靜下來。”
朱家慶將兩柄匕首橫在身前,向尤娜邁了兩步,雙眼圓瞪,看著尤娜道:“說,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弟弟?”
尤娜知道朱家慶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也不開口反駁,依然全神貫注的看著阿布,生怕有什麼遺漏讓小七丟了性命,這也直接無視了朱家慶的質問。
尤娜的態度令朱家慶怒不可遏,但這反倒是讓激動的他慢慢平靜下來,神色凝重的扭頭看向小七,小七雖說不出話來,卻還能用手腕的關節擺了擺,示意朱家慶不要輕舉妄動。
僵持之際,在外圍的劉純真和牛犇受到黑霧氣息的刺激都急忙奔回,看到這樣的情景,牛犇率先感到事情不妙,第一個念頭就是阿布等人劫持小七,幾個箭步躍到朱家慶身邊取出雙尖槍,同時低聲問道:“三少爺,發生什麼事?”
朱家慶還沒來得及回答,劉純真已經躍到尤娜身邊彎弓搭箭,卻不是對著朱家慶兩人,反而是與尤娜一樣注視著躲在小七身後的阿布,同時詢問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正當眾人劍拔弩張之時,阿布也承受著巨大的折磨,黑霧迸發之後,阿布被周圍的壓力持續的擠壓,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似乎有什麼東西沉甸甸的壓著自己,一種猜測從心裡升起,假如自己就這麼睡了過去將永遠無法醒來。
現實只經過了幾分鐘,然而在阿布的意識世界裡彷彿度過了很久,阿布感覺自己就像被家人拋棄在一個完全陌生世界裡的孩子,沒有依靠沒有希望,眼看著阿布將要放棄自己。
阿布就要任由自己沉睡入無邊的黑暗之際,一道光從意識世界的遠處照進了這片黑暗裡,這道光不刺眼沒有溫度,給人一種寧靜。緊接著虛無中傳來“噗通”一聲,然後是有節奏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