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兄弟還有救,急忙跟了上去。
閆中平身子搖搖晃晃,靠著牆走了一段路,突然背一弓,左手捂住口鼻停了下來,看樣子是酒氣上湧,要將胃裡的東西吐出來。閆中平朝前快跑兩步,身子進入拐角處的另一條漆黑的巷子裡,接著傳出陣陣嘔吐聲,伴著一陣陣“嘩嘩”的水聲,而後漸漸平靜下來。
等了半刻鐘,皮智仍未見閆中平走出來,心中起疑,翻入一旁的民宅,踩著無聲無息的步子,來到那條小巷對面的路口,探頭一看,巷子裡空空如也,閆中平早已不知去向。皮智心頭一陣冰涼,到頭來只是自己自作多情,閆中平根本就是無藥可救了。
不用說也知道閆中平去了哪裡,藉著微弱的星光,選定了方向,皮智朝著三王爺的府邸掠去,因為不需要刻意隱藏身形,所以速度極快。
其實皮智並沒有被發現,閆中平只是出於職業習慣,試探一下是否被人跟蹤,他自己躲在暗處觀察,看到沒有什麼異常,專揀一些黑暗的小路往三王爺府走去。
兩人所走的路線不同,終究是皮智快上一步,先到王府對面的圍牆下貓下身子,就近爬上一棵較高的樹冠處等待。皮智剛藏好,閆中平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一個黑暗的牆角。
閆中平並沒有徑直走向王府,而是在離王府大約有一百二十米的一處民房後門停了下來,輕敲房門,三長兩短。不一會兒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開啟房門,看到是閆中平,便將他讓進房內,然後那小廝探出頭來東張西望,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才縮回門裡。
整個過程皮智都看得真切,之前的惻隱之心一下子消失殆盡,只剩下一腔怒火。原本心中對利用閆中平而升起的一點點愧疚之心瞬間消散。已經找到答案的皮智,堅定內心的決定,不再等閆中平走出來,向旁邊的民房一躍,沒入黑暗裡。
閆中平心中五味雜陳,跟著那小廝往前邁步,邊走邊道:“五爺在麼?”
小廝回頭看了閆中平一眼道:“五爺還沒回來,四爺在屋裡,有什麼話您跟四爺說吧。”
閆中平心中猛跳,暗道:看來皮智並沒有誑我。本只是想確定範五是否被抓,誰知杜四深夜還在,想轉身回去,又怕惹人起疑,硬著頭皮跟在小廝身後,邁過了門檻,向裡屋走去。
屋內大廳處端坐著杜四,眉頭緊皺正看著手中的報告,此時已是午夜,但是三王爺交代下來的事杜四隻做了一半,心頭一陣咒罵:三天了,該死的老五哪去了?
杜四正在沉思,小廝不敢打擾,領著閆中平站在一旁。杜四感到有目光注視自己,抬起頭來,看到恭敬站著的兩人,小廝趕緊躬身道:“四爺,閆捕頭找五爺,我把他帶進來了。”
杜四看著小廝身後的閆中平,回想起範五與他約定見面時,的確提到過眼前此人。杜四面帶笑容,指著一旁的椅子道:“閆捕頭請坐,小鄧子看茶。”
閆中平假裝恭敬,客氣一番道:“四爺面前哪裡有我坐的地方,還是站著吧。”
這話杜四聽著很是順耳,但是閆中平畢竟是官家身份,杜四不像範五,做事要圓滑許多,起身拉著閆中平坐下,道:“沒有這樣的話!都是在王爺手下辦事,無需見外。況且你閆捕頭還是官身,我不過是一個馬賊,若不是王爺賞識,我現在還在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
閆中平見識了杜四的氣度,拱手道:“四爺過謙了。”
杜四連忙回禮,口中念道:“哪裡,哪裡,閆捕頭你也謙虛了。”言歸正題道,“不知道這麼晚了,閆捕頭找老五所為何事?”
閆中平早在進來時就想好了答案,回道:“自從那天見過五爺之後,至今沒有得到任何指示,閆某有些不知所措,所以今天特來問問。王爺已經讓人去自首了,不知我還需要做些什麼?”
杜四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