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訕訕道:“錢夫人不喜歡我,總是想趕我走,錢夫人說她最討厭我的眼睛,我很費解。”
楚夫人觸碰到她天真無邪的眼睛,只覺得異常,熟悉忽然想起來一個故人,整個人頓時一僵,任由白貓從懷中跳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轉,一溜煙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鹿尋有些失落地轉著眼珠在地面巡視企圖找到白貓,卻被楚夫人有些激動地抓住手臂,抬眼看她,只見她滿眼淚水似乎要跌出眼眶,鹿尋又驚又怕,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被她抓著的手臂愣是一動也不敢動。
見鹿尋嚇得快要哭出來了,楚夫人知道自己失態,抓著她的手微微一鬆,帶著顫音開口道:“鹿尋,你今年多大?”
“十一。”
“哦?”楚夫人臉上登時一大片失望,有些無力放開她的胳膊,怎麼會是十一歲?又看了一眼她的身形,瘦小的如一株矮樹,十歲都不為過。
楚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剛剛一定是瘋了,竟然以為眼前這個小孩是雲舒的孩子,緩緩閉上眼睛,淚水便順著眼角滑落到臉頰。
“夫人。。。夫人,怎麼了?”鹿尋見她剛才還十分開心地和自己聊天,這會兒臉上全是哀傷的神色,一時無法理解,連忙從凳子上跳下來,惶恐地低著頭。
老嬤嬤從別處回來,見到楚夫人這個樣子,還以為是鹿尋做錯事惹她不開心了,忙使了眼色讓她下去。
鹿尋彷彿得了救命草似的,行了禮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
“夫人這是怎麼了,可別小孩子一般見識,鹿尋。。。”老嬤嬤勸道。
楚夫人用手帕拭去臉上的淚水,道:“你沒覺著嗎?鹿尋這孩子的眼睛很像一個人,十五年,是不是太久了,久到我已經記不住雲舒的模樣了。”
老嬤嬤聽到雲舒二字,老臉上皺著的肉皺的更緊了,無法置通道:“雲姑娘的孩子,怎麼可能呢?雲姑娘在十五年前便病逝了,未曾聽說她有一個孩子。”
楚夫人扶著腰站起來,認同道:“是我想多了,雲舒如果有孩子也不該是鹿尋這般年紀,要大上好幾年。”
“夫人,別想這些事了,你最近頭痛的毛病越來越厲害了,這麼想下去可不好。”老嬤嬤上前欲扶她,卻被她推開,楚夫人嘆息一聲,笑道:“這毛病哪裡好的了?這麼多年了,算了,不過是難受些罷了。”
說話間,楚沉夏從外頭進來,衝口便道:“母親怎麼了?”
“你怎麼在這個時辰過來了?”楚夫人笑盈盈地迎上去,替他撣去肩頭上的灰塵。
“我方才聽見母親說什麼毛病好不了?”楚沉夏目光直直盯著她。
楚夫人一怔,知道瞞不過他,索性笑道:“就是偶爾會頭痛,也不是什麼大事,好好睡一覺便好了,你不用擔心。”
楚沉夏鬆了口氣,點頭道:“母親還是要保重好身體,想吃什麼告訴下人一聲便是,對下人不必太客氣,畢竟母親常住在這裡。。。”
楚夫人截下他的話,嗔笑道:“我幾時說要常住在這裡?過兩天便回去了,我實在不忍心拋下你父親一個人留在府裡。”
楚沉夏撇嘴道:“母親就不能在兒子這裡多住幾日嗎?”
“夏兒,你什麼時候能回家一趟,看看你父親,這些年,他過得極其不易,如今你做了將軍,也是朝堂上的人,應該多幫襯幫襯你父親才是,你們是父子,哪來的嫌隙呢?”她將楚沉夏的手緊緊握在手中,微熱的體溫緩緩傳到他的手心。
可他說的話卻叫她如被水從頭澆到腳一般涼,“我們是為天子賣命,又不是結黨分派,父親倘若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如何幫他?倘若沒有,他又何須我幫他?”
楚夫人黯然地垂下了眼眸,丈夫這幾年做的事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