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
話一說完,他腦袋一沉,便垂了下去,人群中不知是那個眼尖計程車兵認出他來,高聲呼喊道:“是左將軍!左將軍!”
裴叔東在他床前不斷踱步,時不時懊惱地嘆息,待許大夫退下來,忙截住他問道:“如何?他幾時能醒?”
許大夫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左震,無奈道:“這個不好說啊,輕則兩三日,重則半月,這……”
還未說完,便被裴叔東一把揪住了衣襟,對上他驚恐的臉色,威脅道:“想辦法讓他醒來,你知不知道殿下現在還等著我們去救呢,要是被耽誤了,你負責嗎?”
楚沉夏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安撫道:“他醫術有限,何必為難他?事態緊急,我先帶兵沿著路去找殿下,你等左將軍醒了之後,得到殿下所在之處,帶兵來援助我們,如何?”
“也只能這樣了。”裴叔東咬了咬牙,忿忿鬆開了手,末了,還不忘加一句,“你這醫術和孫大夫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楚沉夏挑了幾名騎術精湛的騎兵,朝著劉衍的去路,一路追去。
遇到分叉路口,難以決策時,楚沉夏往往翻身下馬,仔細觀察地面的足跡和草是否倒下。
在這些痕跡中,楚沉夏發現一個驚人的問題,這些腳印中竟有大部分是人的腳印,他知道左震帶領的五百精兵是騎兵,都是騎馬的。
那這些看起來新且多的腳印是哪裡的?看這腳印竟是從黃陵東湘方向來的,難道是慶王的人?
不對,慶王的人在裴叔東的監控之下,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異動,而且腳印又淺又亂,不像是披胄穿甲、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的腳印。
楚沉夏只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慶王屠城,遺漏了一些人,那些人偷偷藏身伺機報復,想將劉衍誅殺。
想到這裡,楚沉夏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手中的馬鞭奮力揮下,只願快些趕劉衍身邊,倘若劉衍死了,好不容易維持的艱難局面就要失控了。
這天下,也再無第二個仁君。
血色殘陽,照在一行人上,蹄聲滾滾,揚起塵土萬千。
行到修文縣前的一處湖邊,眾人不由自主勒住了馬,只見湖上飄了不少士兵的屍體,看樣子死了最少一日了。
楚沉夏輕蹬馬腹,驅使馬緩緩前行,視線在湖中不斷打量,終於捕捉到夾在其中的幾具屍體。
是魯國百姓的服裝,都是男子,大多年過三載,只是為什麼那麼多士兵的屍體在湖中,難道是手無寸鐵的魯國百姓將他們趕盡殺絕?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一群百姓定非常人,這樣多的殺傷率,不是訓練過的殺手組織,誰又能做到將精兵殺死呢?
楚沉夏馬鞭一抽,沿著湖岸,往遠處趕去,不知道劉衍能不能撐到自己去救他?
第九十八章 懸崖峭壁
奇怪的是,路上再沒見到一具屍體,楚沉夏猜測屍體全被他們拋到了水中,以此來斷絕救兵追尋。
又行了一段距離,一干人在雙路口前停了下來,楚沉夏見這兩個方向的路口都有不少血跡,頓時明瞭,這又是那些人使的迷惑計。
這其中一條路沿著湖筆直往前,另一條則蜿蜒曲折,大有進山的意思,楚沉夏粗粗計算湖上的屍體數量,斷言道:“沿著湖繼續走!”
胯下的馬又“騰騰”跑了起來,楚沉夏注意到路邊的草上有拖拽過的痕跡,與心中的想法更為符合,不由得加快馬速。
不遠處,似乎有個人立在那兒,一動不動,看他一身甲冑,應該是左震派出去的兵。
身後幾人無不跟著楚沉夏將注意力放在那人身上,殊不知,馬蹄下已生出萬分惡。
幾條長繩忽然從地上躍起,緊繃如棍,一下子將楚沉夏和幾人的馬絆倒了,幾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