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修行方式,說到底其實都只是道的一部分罷了,道之所以為道,就是因為它乃是世間一切道理的根源,《太上感應篇》有言: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就是說明的這個道理。
因此對青蓮聖母的修行,李雲妙往往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其中的謬誤,讓青蓮聖母頗有茅塞頓開的感覺,對李雲妙自然也更加尊敬。
青蓮聖母暗道:“今天我卻是真的遇到貴人了,若無她的提點,我說不定還要走多少彎路呢。”
她獨自修行,其他得了神書的人都算是她的對手,要與她爭奪信徒,沒得神書的人,她又不願將此秘密與之分享,因而她平日也無人交流。
正如盲人摸象,對自己不甚瞭解的東西,我們往往只能看到其一個方面,而忽視了其他,可限於我們自身經驗眼光思維等的侷限性,卻往往以為自己所看到的就是事物的本質。
這也是師長道侶對修行的重要性,有師長,那就有了前人的經驗積累,自然省時節力,能少走許多彎路。
而有了道侶,正如摸象時那幾個盲人將各自感受到的東西彙集在一起,哪怕不曾見過大象,可將各種資訊拼湊在一起之後往往離真正的大象也不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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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五 門
過了大半日功夫,李雲妙等人就到了那座無名山中。
青蓮聖母雖然相當於煉罡境修士,神力也相當充沛,但飛了半日,也是相當的疲憊。
修為更低的李雲妙卻悠閒地坐在白翼身上,頗為自在。
青蓮聖母笑道:“你這坐騎倒是好生方便,改哪天有空,我也要去捉一隻大鳥來代步。”
白翼聽面前這個女人說也去捉一隻鳥兒來代步,心裡不忿起來,他有心出言譏諷,卻苦於不會說話,只得以一雙狹長的鳥眼瞪著青蓮聖母。
李雲妙道:“你若是不嫌棄,可以上來與我同乘。”
青蓮聖母一點都不客氣,身子一躍,便到了白翼身上,學著李雲妙的樣子盤膝坐下。
白翼見這女人竟然真的騎到自己背上來了,用神念向李雲妙抱怨道:“主上,你怎得讓這女人到了我背上,她這體量可不輕,當真是累死我了。”
他本想說是惡毒的女人,可轉念一想,那捉他的李雲妙豈不是更加惡毒?他雖然沒聽說過始作俑者這個詞,道理卻是明白的。
李雲妙知道這鳥兒奸猾,便道:“你累一下正好,對你的修煉也有些好處。”
白翼在見李雲妙絲毫不同情自己,就不再說話,只得載著二女朝林間飛去。
卻說張秋在這洞中生活了幾日,雖然衣食無虞,也無風雨野獸前來打擾,可一個人呆在一個陌生的山洞之中,終究是有些孤獨與恐懼。
好在她也是個有信仰的人,每日閒來無事,便口誦《青蓮聖母濟世經》,在腦中觀想聖母的神像,倒讓心靈有了可以安防之處,少了幾絲胡思亂想。
這日她正在洞口,向著陽光做功課,忽然感覺身前的陽光被什麼東西給遮蔽住了,她睜開眼發現原來是李雲妙回來了,她正要開口說話,卻發現李雲妙身邊還有個婦人。
那婦人揹著陽光,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遮掩,叫她看不清真面目,可那身影忽地就與她腦中一直觀想的青蓮聖母的形象重合了。
她自嘲道:“我這定是一個人寂寞久了,老想著聖母,便產生了幻想,這可真是罪過。”
卻聽那婦人道:“道友說得我那信徒便是她吧?好精純的信仰之力,方才我還在一里之外就感受到了她的念力,這卻是我的福德了。”
李雲妙沒接她的話,對張秋道:“張嬸,賊人已經退走了,陸衝也沒什麼事,過兩日你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