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衝到客廳,從客廳的茶几下抓出那隻吵死人的貓,惡狠狠丟到門外。
都是這隻貓,害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回到客廳,就著暈黃的燈光檢視手背上被貓抓出的兩條血紅抓痕,他又恨恨的低咒了一聲。
一貓一人,兩個全給他找麻煩!
找出醫藥箱替自己上了藥,他卻莫名想到程凡凡手上、臉上一條條殷紅見血的傷痕。
那些抓痕如果不趕緊處理,很有可能會發炎、感染,甚至有可能會因此感染貓抓熱。
不,停止!季敬睦,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替那個不知感恩、不知好歹的小麻煩擔不必要的心──心裡有個聲音輕蔑的發出嘲諷。
她根本不會感謝你的好意,也不會領情,她只是來找麻煩,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塌糊塗的麻煩人物!
瞥了眼窗外,但是此刻雨下那麼大,那個麻煩人物根本無處可去,可以想見她此刻一定正躲在某處,渾身顫抖的淋著雨。
明明擔心她,但季敬睦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尊嚴與固執,卻不肯輕易示弱,拚命想跟他的耐力對抗。
躺在床上,他還是了無睡意,聽著窗外淅瀝嘩啦的雨聲,在床上翻來覆去,他終於忍無可忍了。
好吧,你贏了!他氣沖沖的跳下床,從衣櫃裡抓出一件衣服套上,火速衝出大門。
開著車子,他漫無目的的繞著,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在偌大的臺北市找一個人。
深夜的天色很黑,下個不停的綿綿細雨更是阻擋了他的視線,無法預測的糟糕天候,一如無法預測她的去向。
該死的女人,可恨的小麻煩,她非要找他麻煩不可嗎?讓他在累了一天之後,都沒辦法好好休息,睡場好覺?
她最好別讓他找到,否則他會有得她好受的!
他暗暗起誓道,卻依然無助於紓解那股繃在胸口的窒息感,連他也說不出,那種難受的緊繃從何而來。
車子緩慢開過一處公園,突然間,他自眼角瞥見一抹倒在公園圍籬邊的瘦弱黑影,遽然踩下煞車,將車子停到路邊,跨著大步衝上前。
果然是她!
地上的小人兒已然昏迷,跑出來將近四個鐘頭,她被淋得像只落湯雞似的,全身冰冷得像冰塊。
“小麻煩,醒醒!”他試圖叫醒她。
但昏睡中的人兒卻依然沒有半點反應,緊閉的雙眸、毫無血色的臉龐,讓人心驚。
毫不猶豫的,他抱起她放進車子後座,以最快的速度一路飛馳回家。
。xs8
臥室裡,季敬睦正奮力撥除床上昏迷不醒人兒溼透的衣服。
昏睡中的她,看起來如此荏弱,蒼白的臉蛋毫無血色,就連唇瓣也泛起駭人的青紫。
抱起她軟弱無力的身子,他才發現她有多輕,脆弱得簡直就像一捏即碎的陶瓷娃娃。
“可惡,為什麼你淨給我找麻煩?”季敬睦嘴裡氣惱的罵道,手上的動作卻出奇溫柔。
一身溼透的衣服格外難脫,尤其是她軟綿綿的根本不聽擺佈,好幾次都不小心刮到她的面板,讓她白皙的肌膚留下殷紅的印子。
好不容易,卸下她的上衣跟長褲,季敬睦愕然瞪著她只穿著內衣褲的身子,好像在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她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發育“非常完整”的女人。
猶豫半晌,他找來浴巾替她蓋上,把她抱進已放滿熱水的浴缸裡。
這女人是瘋了不成,現在已是初冬,外頭還下著傾盆大雨,她竟然就這麼賭氣的跑出去,萬一他沒去找她呢?
越想他就越覺得驚悸與生氣,這女人平時看似懦弱,沒有半點個性,但一鬧起脾氣來,卻是倔強得讓人拿她無可奈何。
在熱水的浸